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相视一笑。
卫婵少有摘下面纱的时候,大多是为了避嫌,这么摘了一回,俨然成了旁人眼中的风景。
‘真是相配啊,那一对年轻男女,看来是公子对姑娘有意。’
‘姑娘?那是一位娘子吧,梳着妇人头,不应该是一对年轻小夫妻?’
‘可那公子还脸红呢,谁家夫妻婚后还这般羞涩。’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夫妻情趣,生的相貌般配,穿的衣裳也是一样风格,竹青配月白,不是夫妻又是什么,那公子还给那娘子簪花呢。’
双福看向自家世子,他也有几件略显素净的衣裳,但也只是略显,上头都绣着或明或暗的花纹,不是金丝就是银线,而今日自家世子穿的是一身玄衣,上头用孔雀羽绣着暗纹,一被阳光照时,便会有淡淡的虹色微光,虽然低调华丽,却跟清雅半点不沾边。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双福发现了什么,声音很低,却在惊慌失措。
谢怀则语气淡淡:“我能有什么事。”
“您的手,手流血了。”
谢怀则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扣进一边的树干,粗糙的树皮划破五指皮肤,已经鲜血如注。
他居然没有感受到半点疼痛。
谢怀则不以为意:“去查查那个人的底细。”
“是,不过主子,奴先给您包扎一下吧。”
“不必,无事。”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死死的盯着断桥上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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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福在措辞:“主子,这个人是忽然出现的,以前没查到夫人认识他,想来是招婿宴临时来的,也许是云城当地的盘根错节的势力,夫人不能拒绝而已。”
“她,在我面前,从没这样笑过。”谢怀则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双福全身都僵硬着,一下子竟不知该怎么安慰:“不是的,主子,夫人在您身边,被您娇宠呵护,怎么会没这样笑过呢。”
双福绞尽脑汁的去想,却根本想不出,什么时候卫婵笑的如此明媚灿烂,那双明亮而圆的眼睛,宛如一双月牙儿。
好像是,真的,从来没有过。
记忆里,她都是浅浅的笑,勾起唇角,笑的淡淡的,从不敢像别的公子院里的小丫鬟一样打闹,在世子面前都是垂着头,谨言慎行,后来搬到别院,她的性格更加安静了,笑的温柔克制,却虚的像是一场幻境。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世子是世间仅有的男儿,相貌出色年轻有为,权势金钱都不缺,但凡男子拥有其中之一,便能拥有不少女子的爱慕了,可他们世子,却全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