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之君的嘴里,当然不能冒出如此粗俗的话来。
建熙帝沉着脸,长吸一口气,说道:“你有此心是好,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承乾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朕不惩治她,何以立君威,何以立法度?”
上官澍眉心打成了个结。
赵缨到底是犯了何错,让建熙帝都抓着不放,非要惩治她?
如此……与其让建熙帝惩治,不如转到上官澹手里……
上官澍眸光一闪,上身从地上直立起来。
思虑了半晌,他说道:“既是承乾公主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那应当依法处置,臣建议将此案发交大理寺审理!”
建熙帝挑眉,无语地看了上官澍一眼。
发交大理寺?
他只是想惩治一下承乾,还没想让她死!
这小子,你是不知道你妻子干了什么吧?
弑后弑母,欺君欺父!
随便一条就够承乾喝一壶的!
不是,这小子着什么急啊?
不就跪了一晚?
他又不会让承乾跪死!
等承乾支撑不住昏过去,他不就有台阶放她回去了?
问问问!你怎么不在外面问问你那“妻子”,她干了什么?
建熙帝心想,等承乾回去估计也会将实情告诉上官澍,于是便不打算隐瞒了。
“不必发交大理寺了。”
“陛下这是何意?”
“你不是想知道朕为何罚承乾吗?”
“朕告诉你!”
建熙帝冷笑连连,将赵缨和赵琮如何将孝敏皇后一炮崩出去,还想方设法地瞒住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完,建熙帝心底倒是痛快了些。
上官澍不痛快了。
他双目呆滞,薄唇半启,身子如同僵化的石像一般,甚至,眼中罕见地划过一丝迷茫。
赵缨她……
上官澍以往总时不时纳闷,他自小温恭谦谨,沉稳懂事,为何五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淘气,一个比一个顽劣……
诚敬冬日要他“卧冰求鲤”,婉儿往他被子里塞蛤蟆,柏麟将他的藏书放水里洗,祁佑抓了条蛇要给他做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