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党本就对定王持保留意见,观其后行,经此一事,中立党就会以此为攻讦定王品行不端的借口,不仅如此,定王也会因这件事,失去不少威信。
试想,一个刚刚得势的皇子,不严己慎行,反不顾大局,大宴后睡了效忠自己的臣下之妻……说好听了是得意忘形,说不好听就是荒淫无道!
此事不处理好,危害甚广,甚至足以毁了定王……
建熙帝心情很复杂,这件事换了他任何一个儿子,他都要龙颜大怒,狠狠处罚,但这是赵曦,他本拥有尊贵无比的前半生,却阴差阳错受了那么多的苦,这些经历在前,高兴过了头,得意忘形些,也是有情可原的。
而且他儿子年过而立,无妻无子,听说他身份上位曝光之前,与那齐家女儿有婚约,还是承乾无意中张罗的,齐家瞧不上他,呵,那齐家女儿是何德行,怎配得上大楚未来的帝王?
建熙帝想着想着,又心疼了。
可他心疼没用,他的心疼不会让百官谅解定王的过失。
建熙帝沉声问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三人如实禀明,谁若说了谎,以欺君论处!”
建熙帝抬了抬下颌,指向方夫人,“你先说!”
建熙帝这般也是有门道的,先让方夫人和方洞来说,若这其中有玄妙,那也给了赵曦弥补证供的机会。
方夫人被身旁方洞暴戾的目光盯着,吓得浑身抖如筛糠,眼泪顺着被扇肿印着巴掌印的脸颊滑下,一双眉颦蹙如烟,下巴尖利,白衣翩翩跪在那里,弱风扶柳,当真有几分姿色,只是一双眼珠子乱转,看起来不是很老实。
建熙帝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拿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方夫人抽噎道,“回禀陛下,昨晚……昨晚妾身与郎君去了定王府贺喜,本来都好好的,后来郎君与几个同僚饮酒,遣妾身去潇湘苑候着,妾身听了话,和几个夫人在潇湘苑唠唠家常,李夫人说她家的狗新下了五个狗崽子,苗夫人说她家哥儿已经和岳家过了订礼,择日完婚……”
“妾身就在一旁默默听着,后来几个夫人也走了,妾身等得急了,就遣人给郎君捎话,谁知候在潇湘苑的下人都走了,突然一阵风吹进来,把厅堂里的烛灯吹灭了,妾身怕黑,于是就走了出去,刚好就遇到了呜呜……”方夫人拈起手帕,搵了搵眼。
“定王殿下一见到妾身,就将妾身抱了起来,妾身不停挣扎呼救,可是王府的下人们都像没看见似的,”方夫人哭声渐大,“定王将妾身带到了他的房中,呜呜,奸辱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