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闭上眼,手紧紧地擒住迟奚祉的手,没有说话。
她现在极为脆弱,她需要一个依靠,不论是谁。
迟奚祉将人横抱起,元知酌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之中,藏在他的狐裘里面。
秋蕊一直守在一侧,她想要靠近,却被一把长剑拦下。
邬琅冷淡地说道:“主子不让人靠近。”
秋蕊早就也成了泪人,邬琅身上的气息和迟奚祉极像,说话又冷又凶,秋蕊没忍住,哭得更厉害了。
邬琅下意识将头仰开,握剑的手也抖了抖,“哭什么?”
秋蕊一边用手帕擦眼泪,一边哭骂道:“你有没有人性啊?”
邬琅:“……”
元知酌想要入睡,脑袋里却和有几百个小人打架似的,疼的不行,许多古里古怪的画面闪过,毫无逻辑。
随行的陈太医将毫针扎入元知酌的皮下,轻轻地捻动着。
元知酌的脸上溢出了很多的汗珠,不正常的红晕浮在她的脸颊上,发丝沾着汗水和泪水,紧贴在耳侧、脖颈上。
擦拭的水打了一盆又一盆,几个侍女进进出出,整个客栈灯火通明。
——
元知酌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她想要撑起身子。
眼皮异常的沉重,微微掀起,眼眶像是许久未见光般,干涩的发酸。
床榻的薄纱并没有被放下,挂在两侧,可以看清室内的陈设。
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窗门紧闭。
元知酌的掌心支在柔软的被褥上,隐隐的痛意从掌心传来。
她倚在床头,翻起双手一看:
两只手的掌心都被绑上了纱布,只露出了十个手指头。
而后,元知酌记起来了昨日的种种,心里又是一顿刺痛。
“醒了?”一声带着倦意的嗓音响起。
迟奚祉倚躺在贵妃椅上,长指抵着侧脸,凤眸阖着。
元知酌颤了颤眼睫,脸色惨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