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逼对上他的眼眸,他的笑不达眼底,幽潭般的瞳仁,即使是她这样近距离的直视,她也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陛下何必呢?”元知酌的下巴生疼,说起话来也吃力,开口时,下颌骨像是错位了般的痛,“陛下大可以直接斥我于幽宫,这天下之母的名号给我也无益,陛下不如另择一位真正的世家嫡女。”
这凤位一旦坐上去,她怕是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了。
迟奚祉笑意加深,高挺的鼻尖抵在她的上,一字一顿,“说什么呢?朕的皇后。”
他又将后半句重复了一遍,只不过那点仅存的亲昵消弭不见,上位者的命令般,强势不容置疑。
元知酌冷笑了声,“那总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他们不会怀疑我的身份吗?”
迟奚祉的视线沉冷、平静,意态轻漫,“知苻沛公主真名者皆已杀矣。”
云淡风轻的语气,谈笑间定人生死。
元知酌面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纤长的睫羽向下低垂着,眼尾泛着潮润的绯色,柔柔弱弱的,好像那秋风薄雾里摇摇欲坠的木芙蓉。
可迟奚祉瞧着面前人的脸,只觉着她这副容颜比外面的湖水还要冷上几层,冻人至极。
倏然,他将手指松开,元知酌的脸上立马浮现几个指印,还有扳指膈出来的凹陷,配上她戚戚艾艾的眸色,真是——见者心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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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芙蓉(装咳):得,又得多喝一碗药(不情不愿)
迟奚祉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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