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蕊感觉鼻尖一酸,有些害怕和犹豫,但还是说道:“公主,要不咱们再……”跑一次。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元知酌打断,“秋蕊,有点闷,你去把合窗支起来。”
秋蕊没有反应过来,元知酌便捏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了一个字,两人对视一眼,元知酌重复道:“把窗打开吧,屋内的香味太冲了,让冷气吹吹。”
秋蕊走到左侧的窗户旁,窗户向上支起了一瞬,外面的竹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望过去,只看到了一个黑影。
元知酌垂首,盯着水面上的自己,微微的涟漪荡破了她姣好的面容,模模糊糊间,绝艳的五官上浮现出与之不符的厉色。
元知酌的指尖在水面上碰了碰,接连的涟漪碰在天蓝釉洗上,她问:“外面是什么?”
秋蕊用棂条将外窗支起,嗫嚅了下唇,“吓跑了只野猫而已。”
元知酌将双手浸入瓷盥内,细细地将每根手指洗净,她目光专注,“野猫可不止一只,小心点别放进来了。”
秋蕊点点头没说话,莫名的掌心溢出汗来。
——
翌日一早,吃过早饭,元知酌就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迟奚祉比她还要早上两个时辰就走了,应是上早朝去了。
元知酌一进到宫内,就被叫去了寿康宫,尤氏陪在元知酌的一侧,她伸手替元知酌整了整耳侧的碎发,柔声道:“尤太妃是你的姨母,不必拘束,她和母亲一样。”
元知酌点点头,她怎么记得迟奚祉给她写的卷轴上,说这尤太妃心机颇重、绵里藏针,让她离远点。
一进到正殿,就瞧见端坐在正位上的女子,长相温婉贤淑,和尤氏又几分相似,但细看,尤氏的五官更加精致一些,而尤太妃的面色相对红润,最大的特点是——耳朵厚,耳垂长,耳珠圆厚,挂着的一对羊脂玉耳坠,就是她身上唯一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