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朕还以为你是来和朕道歉的。”迟奚祉的指尾碰在两排牙印上,淡淡的血痕明显,好似要破出来般。
元知酌低头瞧见他左手上套着的戒环,便牵过他的手,扯着他的小指,转动着一枚镌刻金文的戒环,反问他,“难道不是陛下叫我来的?”
迟奚祉被她的小动作勾去了神魄,压低眉骨看着她柔软的手指包裹住他的指尾,“是朕,那朕叫你来不是给你台阶吗?你怎么都不知道下?”
听罢,元知酌低低笑出声来,她将那枚冷玉戒环取了下来,空空如也的小指上只剩一个环痕,“那是我不识好歹了,我向陛下道歉。”
“朕原谅你。”迟奚祉配合她抓摸的动作将弯起的指骨撑开,又耐心地看着她将那枚指环给他戴上,“朕有个人要带给你。”
他的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紫檀木嵌染牙座屏风后面款款走出一个女子来,她穿着雪青色的春绸,一双眼眸好似含泪,直直地瞧在元知酌的身上,抽搐着嘴角,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小姐——”
元知酌眨了下眼,蹙起眉头看那女子,脑中灵光忽过,她下意识地喊出,“秋蕊?”
“——是我啊,小姐。”秋蕊略微低了下头,她有些激动又不想御前失仪,只得用衣襟擦了擦快要落下的热泪。
元知酌乏乏的意态变得精神,她想要站起身,却被身侧的人钳住细细的脖颈,捉猫儿般,拉回到软垫上。
迟奚祉声音又低又沉,“激动什么?”
这话是说给元知酌听的,秋蕊却噤住了泣声,她抖耸了耸肩膀,还未抬头就被一道阴影挡住,邬琅压低声音道:“你先跟我出去。”
元知酌眼看着秋蕊被带走,拧了拧眉,她没好气地拍在迟奚祉的手臂上,冷声问道:“这人不是带给我的?”
迟奚祉卸了虎口的力,指腹摩挲在那处牙印上,敛下的凤眸不清不白,“朕的皇后见朕可也没见的有如此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