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拿迟奚祉的名号来压她,恫之以权势,诱之以名利,这也不像他们口中的——不懂变通。
元邑楼也跟着站起身来,打着圆场:“时辰不早了,既如此,殿下路上小心,可要兄长送送你?”
元知酌顿住脚,却未回身,拿着马鞭的手随意在空中挥了挥,俏声笑语,“不必,今日玩得十分畅快,今后有机会再与诸位策马作乐、不醉不归。”
洛白跟在元知酌的身后,他沉默寡言,元知酌也不乐意搭理他,一路上两人无语。
喝了点酒,元知酌骑马的速度甚疾,临近宵禁,路上霜气凝重起来,路人零星,一路回宫,她恣意扬鞭,也没管身后的人如何。
两人几乎是卡着时间回到宫中。
——
回鸾禧宫的宫道上,青砖透寒,银白的月色照亮两旁的红墙,元知酌碰上了尚寝局的女官,她身后的宫女手里提着两盏灼亮的红灯笼,上灯罩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而女官端着的木盘上放着一壶御酒,元知酌瞧了一眼,她此刻还有些贪杯,便不顾那女官的劝阻揭开酒帽闻了闻。
一股不像醇酒的药香,很淡,也有些熟悉的味道,似是被绑失忆的那晚,她在勾栏瓦楞被老鸨强灌的美人梦。
元知酌掀起眼皮忽问:“这些是可送到乾宁宫去的?”
为首的女官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些不敢直视她,只是轻点了下,“回娘娘的话,是陛下叫臣送到乾宁宫去的。”
“这些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管了?”元知酌将酒帽盖上,接着两盏大红灯笼她看清了她们的衣着,反倒是她藏在夜色里眸子让人辨不明白。
女官指尖捏紧了木盘的边缘,“本是不归我们管的,只是事出紧急,乾宁宫那边又催得紧,才不得已才调了我们尚寝局来。”
元知酌轻轻了笑了下,扬手放他们离开,她的嗓音很轻,夹卷疲怠,懒得再追究什么,只道:“那边赶忙去,这是喜事,耽误不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