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见他想要逮她,忙慌里又抓了只软枕砸向他,又捂着被子往后撤。
迟奚祉宽厚的肩背将她笼在身下,实在避无可避,她就一双澄清的杏花眸狠狠瞪着他,回想起刚刚情形,破罐子破摔,怪道:
“谁让你刚刚想掐死我。”
迎面又磕了只软枕过来,迟奚祉依旧没躲,脸疼倒是不疼,只是前额被打落了几绺发丝下来,遮住他一双阴沉的眸子。
听了她的话,迟奚祉不明所以的气笑了,他折身将矮桌上的药罐拿起来给她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也有些语塞,“朕在给你脖子上的伤口上药。”
元知酌摸了摸脖颈侧边,指腹蹭上了层软绵的膏体。
“那——那你敢说以前没产生过想要掐死我的想法吗?”元知酌喉间那股锈味又开始往上蔓延,惹得口腔里都异常苦涩,眼底也泛起了一层水雾,叫喊道:
“你当初寄居人下,还跟主子叫板。”
迟奚祉虚眯了下眼,似乎也在回忆些什么。
有那么点零星的记忆了,他心里没来由得擦起了一丝燥意,面上没显,语气沉了些,“朕的皇后在闹什么?”
他冷漠的一问,倒显得是她不懂事了。
元知酌更加肯定刚刚的不止是梦,她的火气一下就大了,扯着嘶哑的嗓子怼回去:
“闹什么?是我在闹吗?迟奚祉你扪心自问,我那时好心给你送翡石,你竟然想要掐死我,是你在无理取闹吧?”
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这些话,声又急、调又高,喉管哪里受得了,血腥味几乎冲得她头昏,眼泪也没压制着,啪嗒啪嗒地掉,不值钱的又没势气。
只是够让人心疼。
她一边擦泪,一边臭骂他,“狗男人。”
看似元知酌是那个占下风的人,实际上迟奚祉才真正的外强中干。他眼瞧着她的小模样,像念珠割破又渗红。
爱者只需一眼,无法冷观艳火灼烧心上人,无法苛责怪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