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凤眸沉静,始终清冷自持,似乎是心疼她,腾出只手抚慰在她的头顶。
全程他就像是个贴心的刺青师,隔着花窗外的昏色,他压低眉在她颈窝里,亲昵与她耳鬓厮磨:
“你别怕,朕比你还害怕。”
“再发抖的话,刀就要落错地方了。”
元知酌起先挣扎地太厉害了,好几次迟奚祉细针差点扎错地方。
大体的轮廓出来了,迟奚祉仅有的耐心也被消磨尽了,他停了手里的活儿,先是体贴地帮元知酌擦掉了小脸上的汗津津。
喂她喝了口水,从一侧拿来了软软的绸缎,“乖,朕不会绑的很紧。”
他单手觉着元知酌乱挥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把她绑定在贵妃椅上。
“迟奚祉,你太过分了——”
“早晚——我也要把你绑起来——在你的下面刺青——”
“狗男人——”
元知酌越说,泣声越明显。
可即使她哭得怆天呼地,迟奚祉也没有什么触动,像是将她的反抗当做浮萍般微弱。
——
天色黯淡了下来,秋蕊原是打算将新进的话本给元知酌送来,不巧在长廊转角被邬琅拦下。
“秋蕊姑娘请回吧,陛下正在殿内,规矩你明白的。”邬琅笑意盈盈。
元知酌哭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从正殿传出来,听得过路的人揪心,秋蕊很担心自家主子。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前来看看,却不巧被拦下。
角落的光线隐晦,只能瞧见空中飞扬的素尘,秋蕊捏紧了手里的话本,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突然问了句,“你们就不怕娘娘恢复记忆么?”
自家主子失忆这事没有任何人告诉秋蕊,是秋蕊自己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