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这片静谧中开口,对池瑜问道:“你不打开它吗?”
“如果你好奇这里面的帛书都记录了些什么,就不应该直接把匣子给我。”
“这个玉匣本来就是你得到的东西,它属于你。”解雨臣勾起嘴角,柔和的笑意如同春日暖阳从中流露出来。
他对着池瑜眨了眨眼。
“与其等你哪天突然跟我提到这件事,不如我现在主动一点,直接让它物归原主才好,不是吗?”
闻言,池瑜停下了把玩的动作。
他沉思片刻,纤长的手指在玉匣上轻轻按了几下。伴随着几道机括声,池瑜将其放置在桌面上,推给了解雨臣。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看看吧。”池瑜说,“我猜,如果你不能搞清楚解连环为什么想要得到这卷帛书,那么回去之后,你还是会一直思考这件事。”
解雨臣打开玉匣,将其中的帛书取出来。绢帛被他平摊在桌面上,露出大片的图文画像。
池瑜其实对帛书上记载的内容并不关心。
所以他并没有和解雨臣一样,仔细去瞧帛书。而是把自己的手肘撑在桌面上,单手支着脸,歪着头在那里打量着解雨臣。
池瑜能够看出来,解雨臣如今正在经历一个自我重组的过程。
在经过这次委托事件之后,他把那些池瑜不曾了解的、属于过去的自己亲手打碎了,又在这种痛苦之中拼凑出一个全新的解雨臣。
那些属于解连环施加给他的影响被池瑜抹除了一部分,但还有一些其它的影响存在于解雨臣的身上。
比如解家,比如九门。
池瑜望着解雨臣,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就像在与谁下一盘无声的棋:
如果想要操控年轻的解当家,现在就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时候。
——但解雨臣并不是什么能够随意掌控的人。
对于这一切,他有着足够敏锐的危机意识。解雨臣察觉到了池瑜无声入侵的行为,并且做出了抵抗。
年轻人的思维是跳跃而难以捉摸。
就像在他们真正相熟之前,解雨臣在和池瑜进行商业洽谈时,带给池瑜的看法一样。以至于池瑜如果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就需要在这个过程中投入更多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