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说着,离池瑜更近了一些,将帛书撑开给他看:“上面写道,这道士在离开天湖之后,本来想要取回放置在玉匣里的楚帛书。”
“但百年的演变令血尸的能力大增,而那血尸最恨的人就是他,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索性楚帛书上的内容他都记得,于是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直接离开了天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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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游历途中,道士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变化——他是以蝉的‘复育’和天雷做局求来的长生,所以每晚入梦,他都能听见响亮的蝉鸣与惊雷。”
解雨臣看向池瑜:“并且,他的皮肤逐渐开始出现了玉化的症状。”
池瑜的目光没有产生什么波动,他看着帛书的表情依然平静,于是解雨臣继续在那里说道:
“道士对这一没有料想到的异像产生了慌乱,他加快了巡游的行动,在山西那边的一口墓穴中,找到了一块颇有神异的薄片。”
“薄片上记录了一些关于长生仪式的内容,上面写道:这种仪式的好处,在于不需要付出自身的一部分作为代价,可以保有完好的躯体。”
“但,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就无法终止,要么成功,要么死。因为当生命的形式被转换成另一种状态之后,自身需要满足的能量也会随之改变。”
“当过往的那些生活方式无法继续满足身体的需求时,它们自然就会出现异变,来提醒你该去做些什么来挽救。”
解雨臣说,“而当道士继续看下去,就惊恐地发现,他先前的那些行为,正是在误打误撞中,完成了仪式最开始的部分——他确实因此步入了长生,却也踏上了一场无法回头的歧途。”
“道士所创设的羽化池,不过是长生者晋升的第一层,在蝉蜕之后,他的身体就进入了一个循环的过程,根据记录,如果在这个循环结束之前,无法满足进入下一个循环的条件,道士就会彻底化茧,也就是玉化。”
“道士因此发疯地寻找那些可以帮助他渡过难关的奇珍异宝,他勉强撑过了第一轮,又绞尽脑汁撑过了第二轮,但最终,道士倒在了太阳墓。”
解雨臣放下了帛书:“——因为存在于太阳墓的不老泉早就已经干涸,他找错地方了。”
池瑜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下:“真可惜。”
“你看上去可不像是在为他可惜的样子。”解雨臣也跟着笑了一下,“而且看完这个道士的手记,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于是池瑜看向他:“什么问题?”
“我们当初在天湖下面的时候,你曾说过,仅仅是一次的蜕变,得到的又岂会是真正的长生。”
解雨臣问:“所以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预见了他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