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一样?”
黑眼镜坐直了身体,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该死的敲门声,紧随其后的是池瑜平淡的“请进”发言。
看着那个眼熟的伙计举着盛满了各式各样点心的托盘走进来,黑眼镜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往后一瘫。
伙计将点心摆好,拿着已经空出来的托盘,对池瑜微笑道:“池先生,因为您没具体指明需要什么类型的点心,所以后厨那边就都给您准备了一份,如果您觉得哪样吃着不错,随时可以通过传呼机吩咐我们再给您送些过来。”
黑眼镜看了看那伙计,又瞧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餐点。
“合着我的份额就只有先前送来的那两碟糕点。”黑眼镜指着那些点心,笑着说道,“怎么现在到了池老板这儿,就变成满桌子就是了?你们家老板还区别对待呢。”
伙计看着黑眼镜,笑得礼貌:“齐先生一起来,自然也是有的。只是那白案师傅贵人事忙,您之前到的时候,才刚被我们从隔壁店里请过来,费时的糕点暂时做不成,又怕您等急了,只能先拿两碟简单的给您垫垫肚子。”
“您瞧,现在师傅把糕点都做出来了,我这不就顺道都给您二位送过来了,哪里会是什么区别对待呢?”
“行,你算是个会说话的。”黑眼镜笑得欢快:“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我们这边的事情都顺利结束了,他大可以放心去做那些他想做的事。”
“我知道了。”
解雨臣放下电话。
他坐在书房里,身边围绕着三台不同的座机,随着这通来电被他挂断,又有其它通话被不断打进来,在那里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如果将这个正在被有条不紊进行的计划比作人,那么解雨臣无疑就是其中的心脏部分——他坐在这个不大的书房里,一道门就将他与外界隔绝,但任何程序都离不开他的指挥。
那些命令通过解雨臣手边的电话被送往各地,看不见的疆域在虚拟版图上逐渐扩张,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解家,到北京城,再到整个中国。
随着时间流逝,鼻尖萦绕的血腥气不再浓郁,解雨臣结束了最后一通电话,站起身,走到窗边,活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体,将深色的窗帘拉开。
天边暮色将尽,雨水将一直以来笼罩着解家老宅的阴霾冲刷干净,待到拂晓,这里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解雨臣看着窗外的景色,长舒一口气。
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