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不论以四王八公为首的旧贵族,还是立国之后新兴的贵族,都是大魏朝廷举足轻重的势力。
宁康帝本来就在多方面的笼络中。
而今宁康帝大概是注意到,贾琏身上,居然有着两方的身份。既是荣国公之孙,又是临淄伯的亲外孙,若是将贾琏收为己用,只怕是能够得到事半功倍的效用。
心里虽然猜到宁康帝的心思,戴权却只道:“老奴倒是不甚明白贾同知的身份对陛下有何作用,不过想来不管他有何身份,能够对陛下有用,就是他天大的造化了。”
宁康帝见戴权打哈哈,也不在意,这个时候的戴权对他而言,本来就只需要当个听话筒才好。
“可惜,出身虽然好,到底是否堪当大用,还未可知。”
宁康帝又叹了叹。
以贾琏的身份,若是用的好了,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限度调动满朝勋贵的作用。否则就算今日四皇子府中的事,可能会引起宗室和勋贵之间的矛盾,他也不会亲自下场处置。
派个大太监去,也就足够了。
之所以亲自召见贾琏,就是想要看看,贾琏是否有可堪一用的价值。
若当真是个纨绔废物,不论身份再特别,他也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想了想贾琏之前的奏对应答,宁康帝又偏头问戴权:“朕好像听你说过,如今的荣国府,似乎是工部员外郎贾政当家,而非居长且袭爵的贾赦当家?这是怎么回事?”
似贾府这般逐渐没落的勋门,皇帝原本是不怎么关注的,如今既然想到这里,便就问问。
戴权笑道:“陛下说的不错,他家情况实属有些特殊。
先荣国公之后,长子贾赦袭爵,却因为不得荣国太夫人喜欢,所以并没有居住正堂,反而是工部员外郎贾政住在了正堂,日夜奉养母亲。
难得的是,一家人倒也和和睦睦,并没有因为家产、爵位之争,闹出什么动乱来,倒也算是勋门中一桩奇事了。”
戴权其实知道更多的一些内情,但是却只是将明面上世人皆知的情况告诉宁康帝。
宁康帝听了,冷哼一声:“自古父母偏心,自是有的。只是你说什么一家人和和睦睦,朕却不信。
常言道……一家岂容二主?这荣国府若当真如此,生出家变不过是迟早之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