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此番宁康帝功成,他们这些人也算是从龙之功,将来自然有泼天的富贵!
而且,作为宁康帝的人,一直以来他们在禁卫军体系中,无端就矮人一等。多年来深受太上皇一众臣属的欺压,导致他们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气。
此番对这些人动手,他们自然不会客气。
骁骑营是强,人数也是最多的,但那又如何?
此番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也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
京畿之地的兵马,除了城中之外,驻扎在外面的最主要的就是南北大营。
说是南北大营,其实都驻扎在京城以西。
两部数万兵马,皆统属于京营节制。
此时的南大营统领大帐内,几个高级将领饮酒正酣。
「听说此番二圣在铁网山围猎,北大营那帮孙子,都被调去安防护驾了?」
「可不是,不过不是全部,说是调了一半。」
「格老子的!咱们南大营真成了后妈养的了,怎么什么好事都先轮到他们,咱们跟在后头,连个屁都吃不上!」
「就是就是,现在咱们南大营,也就配打打草寇了。
唉,真怀念王节度在的时候,那个时候,咱们南大营什么时候受过北大营的窝囊气?」
「嘘……」
「悄声点。谁叫咱们现在的节度使大人,是北大营出来的,咱们原本就是后妈养的,再要不知道安分些,小心被节度使大人惦记上,到时候日子就更难过了,呵呵呵呵……」
伴随着一阵哄笑,一个声音取笑道:「依我看,要不统领大人你老人家服个软,以后多巴结巴结陈节度,谁叫人家是当今天子身边的红人呢?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统领大人你也不吃亏,说不定啊将来还得再升升呢。」
坐在最上手,也吃了不少酒的南大营统领徐达摇了摇头。
要他向一个小辈儿服软,那是不可能的。反正他即便不服软,对方也奈何不得他,不就是坐冷板凳嘛,还乐得清闲,反正他没几年就可以荣养了。
于是借酒醉骂道:「放他娘的狗屁,他陈昭算什么东西,也配让老子服软?
你们中谁要是软骨头,想要巴结他过好日子的尽管去,老夫绝不阻拦。」
「就是!他一个半道出家的居然顶替了王节度的位置,还骑在咱们兄弟身上作威作福?
别人我不知道,兄弟是第一个不服!」
一个大老粗摇摇晃晃的走到最上面来敬酒,一个没站稳跌在案上,惹来无数嘲笑声。
他也不在意,挣扎着爬起来之后继续说道,「我还就不信他陈昭能够一手遮天多久!呵呵呵,说他是节度使我都替他臊得慌。
咱们京营本部一共五支兵马,除了北大营,谁还听他的?
听说就连在北大营,也有好多兄弟不鸟他。他这个节度使,要不是有陛下在身后给他撑腰,他算个屁!」
这番话,让一群后妈养的将领们哄堂大笑,纷纷高喝:「谢游击说的对!!」
徐达也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准备受了老部下这杯敬酒。
忽然心生警觉,拿开挡住视线的手臂,就见跌坐在自己面前的谢鲸手中不知如何多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飞快的向他刺来。
他虽然极力欲躲,但是因为久坐且吃了太多酒,身子根本不听使唤,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匕首轻易的扎进了他的胸膛。
「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也借由剧痛,奋力的往后倒去……
厅内吃酒的众将都惊呆了。
一时间,都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被徐达持续的惨叫声惊醒。
「谢鲸,你干什么!」
「你疯了!!」
面对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同僚,谢鲸显得不慌不忙。
他拿起手中的匕首,看了一眼匕首上吃血的深度,知道徐达是神仙难救了。
这个时候徐达的两个近卫也终于反应过来,拔出刀嚎叫着冲上来就要给主君报仇。
「哐啷~!」
巨大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席上之前与谢鲸邻座之将,他先是将手中早就拿着的酒杯狠狠的掷在地上。随即拿过边上的佩刀,踩着矮几一个飞跃跳到谢鲸面前掩护。
谁知道徐达的护卫并非庸手,他一人竟不能抵挡,以致于险象环生。
好在先前的信号起了作用。
就在他身中两刀,谢鲸更是连滚带爬了几圈之后,数十个气势汹汹,披甲执锐的将士涌进来,配合他们将两个护卫一杀一擒。
战斗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很突兀。
众酒醒的将领才刚刚拿起佩刀,还没想好到底是帮哪边的时候,已经被团团围住。
他们大怒「谢鲸,你要造反不成?!」
谢鲸有些狼狈,但他笑的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