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次惨叫声,位于二楼位置被赌局迷住的宾客,也发现了一楼的响动。
从二楼的位置很轻易的就能看见扭曲在地上的两个人,还有两滩血迹,但比之更让人胆寒的,是手中拿着两只血手,却依旧面无表情的迟淮。
血水从指尖滴落,却没有一滴溅到迟淮的身上。
沉寂了一会后,坊内接连响起了惊叫声,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客人,脸色吓得铁青,腿脚都发软了,互相推搡叫喊着往大门的方向奔去。
但还没到门口,就被长乐坊的伙计拦了下来。
迟淮缓步朝满是血印的卷轴处走去,轻声说道:“长乐坊开门做生意,为图客人尽兴,坊内自然要保持干净整洁才行,待清理干净了大家便可去留随意。”
说着,迟淮在染血的卷轴前站定,把两只血手印在了卷轴之上,印上去的血印,保持着被砍下时样子。
继而两侧出来了两个伙计,从迟淮的手中分别接过了两只血手,将两只血手分别悬挂于卷轴的两侧。
刚挂上去的血手,在卷轴的两侧缓缓摆动着。
跟随着血手的摆动,指尖底下的血珠,落到地上喷溅开来,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红色花朵,红的鲜艳。
在迟淮用伙计端来水盆洗去手上血迹时,坊内的打手将胡彪两人带到了卷轴面前。
不多时,坊内再度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坊内的打手驾轻就熟将两人按在地上,用烧红的铁块,按在两人断裂的伤口处,继而用石灰粉敷于其上。
因为剧烈的疼痛,两人的身躯在地上难以自控的颤抖着,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收不住的往下滚落。
“我的手,我的手……”
胡彪的脸上爬满了痛苦的表情,不停地呢喃道。
迟淮拿过手帕擦干了手,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伙计缓缓道:“身为长乐坊的伙计,为保赌局公正,要与客人保持距离本分行事,你非但没有做到,还伙同客人鱼目混珠在骰子上做手脚,坏长乐坊的规矩。”
“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干这种事情了,迟掌事饶命!”
地上的伙计强忍着手上的疼痛,跪起身来连忙讨饶道。
“我只是依长乐坊的规矩取了你的一只手,何时要取你的命。”
“我如今断去一只手,人人都知道我坏了长乐坊的规矩,定是没有人再敢用我了,求求迟掌事饶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不该听从胡彪的趁青岩城人多之时从中谋利,是我错了,求求迟掌事不要赶我出去。”
“什么!”胡彪抬起头来,看向伙计愤怒道:“好你个丁二,居然过河拆桥,明明是你找上我的!”
胡彪想起来朝丁二发难,但一旁的打手在发现胡彪的意图时,立刻按住了胡彪,令胡彪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