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北方汉子粗糙不拘小节,可粗糙以外也仗义,更是出了名的热心肠。
你大爷的,我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霉竟遇到这么个一点就炸的主儿,
你说说,就他一脸能夹死苍蝇的褶子谁竟能想到他才十九,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他也是老伯啊,还未娶妻呢,我看他老来丧妻还差不多,谁家大姑娘见他那张老脸不得被吓跑啊,我诅咒他永远也找不到媳妇。”
许安随掏了掏耳朵,睨了通儿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回嘴啊,刚刚咱们小通爷是怎么了,这世上竟然还有让你哑嘴的人,也真是少见了。”
“我……”
通儿气得原地转圈,
“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好啦好啦,”许安随拍了拍通儿肩膀,
“行走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通儿渐渐气舒,
“说正经的,
你有没有觉得自打我们进城,周围老百姓看我们的眼神就怪怪的。”
许安随是又满意又欣慰,
通儿的警觉性是当真的高,平日里看他吊儿郎当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是个胸有城府的人,也绝对是个值得委重投艰的人。
许安随点点头,
“刚刚那个老汉绝非是个普通百姓,
那厮有点内功在的,但不多,会扎马步,但有些虚浮。
这里人好像很排斥外乡人,
可更奇怪的在于城门口的守卫,
我瞧着他们看我俩的眼神就好似饿虎瞧见了肥兔,
若不收敛唯恐下一秒就把我俩捅了也说不定。”
许安随托着腮,
“按理说地域偏见多发生在民间,
于官而言都是效力大胜朝的,而且我大胜在各地官员任命上多采用回避政策,他们当官的本身就是外乡人,又凭何跟着当地风俗有模学样的也看外乡人不顺眼。”
通儿点头,神色忽然紧张了起来,
“不然我们连夜出城算了,这种鬼地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许安随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
“这里是军粮运往匡北的必经之路,
这里有鬼,我不放心。
荣亲王在前线奋苦作战,后方必不能出问题。
是人是鬼我总要见见的,
没事的话全当我俩多虑,
若真有问题,恐怕会是大问题,
毕竟押送新一批军粮的车队已在路上,并且距离这里已经很近了,
军粮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许安随这般在意军粮的问题,通儿再了解不过了。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牵着马和许安随重返相对热闹那么一点的主街上,装作有钱公子哥的样子招摇过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