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老子早就死了,如今的马帮是二帮主也就是乔恩延的叔叔乔职和教帮掌权。
什么劫匪不劫兵,劫富不劫贫,
原先老帮主定下的规矩全都荒废了,
如今的马帮如日中天,富得流油,
除了原则没有,是要什么都有,
小主,
只有他乔恩延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妄想着靠着他老子留下来的祖训继续带领马帮在泥潭里摸爬滚打,
他不知,已经没有人愿意跟着他那套陈旧死板的旧理走,
大家有了钱便改变了初衷,富足的日子让他们有了更大的奢望,小打小闹的买卖已经满足不了这帮人野心勃勃的胃口。
乔恩延不顾三人打的哈哈,径直走进屋中背着手环着屋子绕了一圈。
他照着通儿鞋底就是一脚,“让你狗眼看人低,让你管我叫大伯,今日你得喊我祖宗,看你还敢不敢在乱叫人。”
通儿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他的愤怒远不及一旁装晕的许安随,
许安随满脑子都是这帮畜生连前线军粮都要打劫的事情,若非想着揪出幕后之人,早就一剑要了这帮混蛋的狗命。
“好啊!当真是好极了!”许安随嘴唇都咬出了血。
“荣王带着将士们饿着肚子与北鞍人决一死战。
你们这群该死的马贼当立之年不为国效力也就罢了,
竟然享着战士们用命换来的和平,却反身要去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许安随狠狠吞下这口恶气,
“今日算是让姑奶奶遇见了,我若让你动了长风军的一粒米,我便跟你们姓,永远不配姓许!”
还有一事许安随心里咯噔咯噔直响。
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听闻那两个贼寇提到北鞍人的特殊癖好之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乔恩延晃晃悠悠来到许安随跟前。
他一直很好奇许安随背的这杆长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将赤日拿在手里,却因为太重险些脱了手,连忙扶稳,不仅诧异,
“这姑娘看起来纤纤瘦瘦的,竟然背得动这么重的兵器?”
乔恩延将缠在赤日枪体上的红布条拆开。
银波出鞘,斗转星移,赤日之寒茫闪得他恍惚,那红英流苏之下明晃晃的一个“许”字让他心跳瞬间漏了半拍,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家军?”乔恩延惊呼,眼睛瞪得如让人堵住腮帮子的金鱼,
“许老元帅!赤日猎枪?这枪是赤日?她怎么会有赤日的?她是谁?啊?她到底是谁?”
乔恩延声音颤抖如筛糠,他冲着门口呆若木鸡的三人疯狂怒吼道,
“还不快点把人给我弄醒,这俩人咱们不许碰,快快快……快把钱给我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