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将许安随和通儿放到了一间杂物营帐里。
卫兵离开,许安随立马一跃而起。
通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套行云流水般丝滑的动作。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荣王只打了自己,对于许安随是完全收了力道的,几乎是没什么伤害。
“这个混蛋,等我好了,我和他拼了。”
许安随立马捂住了通儿的嘴。
她伏在通儿身前无比严肃的盯着通儿说道,
“这里是军营,不是江湖。
荣王是一军统帅,是堂堂七珠亲王。
咱们绝对不可再意气用事,你更不可对荣王有一丝的不敬。
你没看到别人都是如何惧怕他的军威么,荣王不和咱们计较全是念在我父兄的面子上。
咱们切不可借此挟恩托大拿乔。
军威不可亵渎和冒犯,统帅之位更是要受到军将们的高度敬仰。
日后那些大不敬的话再不可多说一句,若见了荣王不要把他当成什么熟人或是挚友看待。
他是帅,我们是兵,他是皇家,我们是民。
无论哪一个身份我们都得罪不起,
更何况荣王几次三番救过我,今日更是不惜损伤自身保下你我周全。
你若忍受不了回京都便是,你若依旧想跟我留在这里就要把我刚刚说的话仔仔细细琢磨明白。
军中荣王就是天,咱们不应再给他添乱,你的伤不重,待会我给你涂药两日后就能好。
你要跟我保证你不会再惹到荣王我才敢留你下来。
我说这么你别嫌烦,都是为你好。”
通儿顿了半晌夹了许安随一眼,
“切,我就说了一句,你说了我这么多句。
我就发现怎么一提到荣王你话就那么多呢。”
许安随皱起了眉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还不行。”通儿连忙别过头去,嘴巴撅上了天。
许安随轻易不会这般严肃,
她做什么事总是云淡风轻的,就好像什么也不在乎。
通儿知道她这是急了,话多了是一方面,就单看她那对儿能射死人的眸色,通儿就算再任性也分得出轻重缓急。
整个下午许安随都在帐中不安的走来走去。
“你干嘛呀,坐下一会不行么。
晃得我都要吐了,烦死了。“
通儿趴在铺上,眼睛跟着许安随的身影来回挪了一个下午。
擦了药,不动的话屁股倒也没那么疼了,只是还不能动,一动就有一种屁股上放鞭炮的感觉,屁股在天上飞,而他在炼狱受罪。
“这个人当真是鲁莽,倒收内力会把五脏肺腑震坏的,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了啊?”许安随咬着手指,一会仰天长叹,一会急愤的跺脚。
通儿无奈的唉声叹气,
“你啊,多余操那个心,荣王的武功在你之上,而且军营里不是有军医么,轮得到你在这瞎着急?切!”
“你不懂,”许安随蹙眉的样子最是一副我见犹怜。
她双手拄在身后缓缓仰身坐在通儿身旁,
“你以为三军统帅是这么好当的么。
他是长风军的定海神针,就算他真的不舒服也不敢轻易找军医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