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军伤亡惨重,多数人受了重弩的攻击身上多是手腕粗细的窟窿,流血不止,眼看着生命垂危。
多为女子,许安随感同身受。
一旁的萧东瑶不顾自身安危忙碌于伤患之间,不停的为他们止血,包扎,饮水,安慰。
“有劳姑娘了。”
萧东瑶将一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搂在怀里,见许安随前来不便起身,只做微微颔首。
许安随连忙点头示意。每一秒钟的耽搁都是对人命的亵渎,她不敢怠慢二话不说掏出药囊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一整夜。
刘英的伤势最重,已经昏迷不醒。
萧东瑶帮着许安随将刘英的上衣退去,
只见目目惊心的伤疤赫然呈现,全身上下竟无一处完好,新伤旧伤如蛛网般密布在刘英身体各处,就算是个久经沙场的男儿也未必做到如此,那些都是一场场战役的勋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参军,一起驰骋沙场。
我坚信她有苦衷,迫不得已虽不足以被原谅,还请姑娘多给我些时间,我自然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许安随聪明绝顶,怎会不明白萧东瑶的意思。
许安随摇了摇头,说多了显得刻意,说少了不足以安抚其心,不如一切都在行动里,抓紧时间将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才好。
直至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刘英的呼吸终于变得平顺。
萧东瑶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液,一口气沉了下去,眼前一黑,竟然体力不支的昏倒过去。
“将军,将军。”
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许安随摆摆手示意无妨。
许安随为萧东瑶行了针,萧东瑶睡下,伤口也一并被包扎好。
外伤对于这些常年驰骋战火的兵将来说最不足为道,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战争最痛苦的莫过于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倒下,前一天或许还在谈笑风生互相打趣,一旦开战,或许前一日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永别。
许安随精疲力尽的游走在帐外。
寒风刺骨,她形单影只,瘦弱可怜。
满目疮痍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她从小只晓得父亲兄长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荣耀万丈,一身光辉。
可当她亲身经历过战争之后她才恍然知晓,军人的一切荣耀都是拿命换来的,每一滴血都诉说着一场悲壮的战役,许家能走到今日这个位置,父兄不知道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死里逃生了多少次,却最终没能躲过自己人的算计,何等的可悲,何等的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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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随将拳头攥得死死的,骨头咯吱作响,她的恨意滔天,恨不能将害他父兄之人全都杀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许安随被吓了一跳,回身望去,见是楚昱恒站在身后,慌忙间有些不知所措,想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转动了半天竟没迈出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