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许安随竟直接连睡了三日。
她这一睡不要紧,整个京都因顾家的案子乱成了一团,世家人心惶惶,生怕会被牵连。
睿宣帝不想让楚昱恒插手此事,可抓捕千机阁的事情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
于是他以各种理由总要召见楚昱恒入宫,品酒赏花,对诗作画,就连一向不待见荣王的太后都破天荒的召见了荣王两次。
楚昱恒倒也不急,
他们如何心思他已猜想一二。
宫中越是反常他越是心慌。
如徐怀宋所言,此事八成和太后那边脱不了干系。
太后毕竟是他生母,若此事做实,他当以何面目面对许安随呢。
“王爷,顾家主母张氏的供词都在这了,
顾沛勾结千机阁偷换军械陷害许家军的事已板上钉钉。
只不过张氏口中的那位宫里的神秘人依旧不为人知。
顾老夫人缄口不言,一问三不知,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顾沛那个死人身上,自己倒是摘得一干二净。”
楚昱恒问,“楚南萧那边呢?”
徐怀宋道,
“他一直宣称当初是你用了遮天之法将他从刑场上救下。
他和你里应外合意图拿下大胜江山。”
“呵!”楚昱恒被气乐了。
“我这侄儿当真是长了个好脑子,不过他倒是帮了我个大忙。”
徐怀宋点点头,
“他越是攀咬王爷,王爷越能从风浪中抽身。
昨夜里陛下亲自提审了楚南萧,据说还用了大刑。
这瑾王世子当真没他老子半分的骨气,才剥了他一层皮就哭着喊着求饶,
他倒也没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说救他之人曾经欠过他父王一条命,
那神秘人买通了押解的官员,在行刑最后一刻找人易容替换了他,
之后又一路护送逃到北鞍,
这些年他对于大胜的消息大多数都是来自于这个神秘人手下的那些暗网。”
楚昱恒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
结果光滑如水,一丝胡茬都没有了。
“看来这人手眼通天,藏得够深啊。”
徐怀宋将这几日重新纠察瑾王当年势力的卷宗递给了楚昱恒,
“说来也是奇怪。
我们里里外外查了十几次了,结合林玉麟的口供,按理说绝不可能再有漏网之鱼。
瑾王若真有如此心机又何至于兵败得如此惨烈。
他大可举家逃去北鞍好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至于落得个满门被斩的结局吧。”
楚昱恒深思,眼底见沉,
“或许咱们的方向还是不够全面。
比如说咱们皇室本身,就从未再度被仔细排查过。”
徐怀宋猛抽一口冷气,
“对啊,王爷是在怀疑蜀王和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