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亏心事做多了吧。
一针扎死你倒是便宜你了,
我才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许安随眼角带着不被察觉的笑意,
每一针都恰到好处的在各个穴位上游走。
“不对啊,许姑娘,这位置会充血,不宜下针啊。”
太医院的主管事循规蹈矩惯了,自然不懂许安随针法之妙处。
许安随双手一瘫,将银针递到了太医面前。
“不信我,你来,若信我,就好生瞧着,这是素心神医独创的针法,寻常人学得皮毛自可受益匪浅。”
一听素心的名号,所有人都哑然了起来。
那银针插入睿宣帝脑顶的时候,一汩黑血顺着银针直喷了出来。
众太医呼啦一声集体后退了几步。
那种你死定了的眼神看得许安随直想笑。
许安随用洁白的绢帕将黑血擦拭干净。
睿宣帝的脑袋被扎得像只刺猬,眉心两点更是完全变成了乌黑之色。
“好了。”
许安随拔出了最后一根银针。
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足足一个时辰,后背已经浸湿了。
睿宣帝缓缓睁开眼。
不仅顿感眼睛清澈了不少,脑中的那些浑浆糊般的感觉也不复存在了。
“陛下可有好些?”许安随柔声问道。
睿宣帝在皇后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上下左右摇了摇头,
“不疼了,不疼了,朕的头不疼了。”
睿宣帝喜出望外,
即刻让许安随写下了针谱,发去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好生研磨学习。
宫门早已落锁,许安随只好留宿皇后的凤仪殿。
“许姑娘,怎么样?”
许安随当然知道皇后问的什么,
她用力点点头,
“正如我猜想的那般,陛下,陛下脉象实虚得狠,已无再生子嗣的能力。”
许安随说他不能生,睿宣帝便不可能再有子嗣。
许安随说他身体虚,他睿宣帝必会越发的体虚多病。
皇后恍恍的坐在殿中一言不发。
没有皇子傍身,这个后位她又能做到几何呢?
没有皇子,她日后又拿什么能够保护荣王一世安康无虞呢?
环儿愁眉苦脸的扶在皇后膝前。
“娘娘,咱们可怎么办呢?”
方贵妃已经骑到皇后的头上了,宫里人拜高踩低,就连宫人也越发不把皇后当回事了。
皇后深深低下了头,又猛然的高高将头抬起。
“环儿,别怕。”
皇后摸了摸环儿的脑袋。
“宫中不是有皇子么,抢来便是,只要我一日是皇后,我就是他们的嫡母。
谁生的不重要,
谁能活到最后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