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宜占的,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售票员眼一翻,抬手就要把凳子拿走。
“你这同志怎么回事儿?我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给找了个凳子让她坐着,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凳子还我,站着吧!”
那敦实的女同志双手叉腰,嗓门也大了起来。
“我才说你是怎么回事?都说了我闺女不容易,被男人差点揍死了。”
“你自己也是当女人的,就不能多帮点忙?”
“哼,真希望你们也遇到那种男人……”
售票员本来就是好心帮忙,没想到还被倒打一耙,当即就要把人赶下车。
“你坐不坐?不坐就下去。”
戴头巾的女同志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从兜里拿出钱递给售票员。
“劳烦您,给我买张票……”
那敦实的女同志见状,就要去抢钱。
“好哇,老娘把你接回来又求爷爷告奶奶给你找工作,你居然还背着我藏钱?”
售票员眼疾手快,一把拿过钱撕了一张票递给那女同志。
随后白了那敦实的女同志一眼,走到车门后靠着。
“哼,你闺女找那么个男人,可跟你这当妈的脱不了干系。”
“你,把钱还我,我们不坐了,下车……”
那敦实的女同志嗓门大,十分刺耳。
这会儿车上其他人再也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能不能安静会儿?你不累,人家还累了呢!再不闭嘴就把你们扔下去。”
“就是,吵死人了!闭嘴吧!”
“妈,你别说话了,让你坐!”
戴头巾的女同志把她妈拉着坐下,她妈一张嘴也说不过这么多人。
只能憋着气,狠狠拧了一把她的腿。
“死妮子,都是你害的。”
“你记住了,每个月的钱都给我打回来……”
“知道了!”
戴头巾的女同志靠在车窗边,似乎疲累极了,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很快,班车到了小镇。
陆陆续续有人下车,苏蔓也随着大伙儿下了车。
那两母女还保持着上车的姿势,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
她怕两人误事儿,还好心提醒了一嘴。
“到站了!”
说完,这才拎着自己的东西回了招待所。
苏蔓走远,楚桂花才敢抬起头。
她面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眼睛里的充血都没散去。
看着苏蔓的背影,她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要不是苏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本该跟他们一样,有着大好的前途。
义诊,毕业,去医院工作。
从那山旮旯里出来,重回城市。
可因为苏蔓,一切都没有了。
她男人把她带回家后,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村长是教育过她男人几次,可教育后男人就打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