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问春溪又红了眼眶,却是垂着头一言未发。
沈知煦沉声道:“这里没别人,你直说无妨,这府中到底是谁想害你们?”
春溪咬了咬牙,似乎有些惧怕:“是月蓉锁的……”
“月蓉?”沈知煦想起这人也是沈延卓院中的婢女,倒是没记起她以前出过什么差错。
“月蓉只是个婢女,她如何敢把主子锁起来,是谁指使她?”
春溪猛地抬头,支支吾吾道:“是夫人……月蓉是夫人的人!”
沈知煦重重吐出一口气,虽然早就猜到,却还是觉得诧异。
“姜氏虽不是我们亲娘,但卓儿心智不全,对她没什么威胁,这么多年她对卓儿还算不错,并不像对我那般苛待,她为何把卓儿关起来?”
“小姐……”春溪哭着跪到了地上:“前段时间府中有人来做客,少爷跑得急不小心冲撞了一位夫人,从那时开始府中只要有外人来,月蓉就会把他锁起来,今日你回来,她怕奴婢带少爷去告状,就又把我们锁了起来。”
沈知煦听完沉默许久:“卓儿是侯府嫡长子,她真是胆大包天!父亲可知此事?”
“应是不知道,老爷已经很久没来看过小少爷。”
沈知煦霍然起身大步往外走:“我去告诉父亲,让父亲为卓儿主持公道!”
春溪连忙爬起来拦她:“小姐不可!如今小姐已经出嫁,不能日日在府中护着少爷,如果惹急夫人,她往后定会更为难我们,再说月蓉必然不会供出夫人!”
沈知煦冷静下来,春溪考虑得不无道理。
她以前也去沈常铮面前告过状,次次都没讨到好。
若不能一击将姜氏击垮,那心智不全的沈延卓以后肯定更被她搓扁揉圆。
沈知煦又问道:“外面的花草看着像是许久无人打理,院中除了你没见旁人,人都去了哪?”
春溪瞧了一眼外面枯败的草木,眼眶又红了:“小姐出嫁后的第二日,月蓉就把院中所有婢女赶走,说少爷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奴婢哭着求她,才没被赶走……”
沈知煦的心又沉了几分。
以前她在府中能护着沈延卓,姜氏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敢背后使绊子。
可她刚刚出嫁,姜氏便对沈延卓下了手。
她是欺负一个无母无姐的稚童,无人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