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扁扁嘴:“你是指桑骂槐说我蠢吗?”
“……我哪有这意思?”
“秀烟阁那么通透的后院,我都能被人带走,不是我蠢又是什么?贺云瞻就在我面前,我却没看出他在茶水中下了药,不是蠢又是什么?”
沈知煦气鼓鼓地坐在床边,瞪着一双杏眼怒视季临寒,直把人瞪得不知所措。
“当时方晴被人叫去前堂,根本看不见后院,这事儿不能怪她,你若生气还不如怪我。”
季临寒叹了口气:“她和你不一样,她的职责便是保护你……”
沈知煦根本不听,还没待他说完便骤然起身:“我要见方晴。”
说着她便大步走向房门,季临寒没拦住只得作罢。
方晴就在院中跪着,沈知煦一推门便看见了。
她急急地走上前,想将方晴拉起来,却发现她的腿跪得僵硬,根本起不来。
“再跪下去得出人命,快请大夫啊!”
方晴拉住沈知煦的手:“奴婢没事,是奴婢失责没看好小姐,还好督主将小姐找回,不然就是死奴婢也赎不了罪……”
她眼中泪花闪烁,有自责,有悔恨,更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沈知煦被她几句话戳得眼眶发红。
如今方晴在她面前一口一个“奴婢”,必是被季临寒狠狠敲打过。
沈知煦摸摸方晴嘴角,见她嘴边带着血痕,更是气愤。
“季临寒打你了?”
方晴摇头:“奴婢没将小姐看好,受罚是应该的。”
一股火气直冲沈知煦头顶:“别一口一个奴婢,听着生分,这事儿明明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赎罪,先起来,别在这里跪着。”
方晴又摇摇头,死活不肯起。
沈知煦一猜便是因为季临寒。
她撩起裙摆,并肩跪在方晴身边,直愣愣地看向门口的季临寒。
“方晴是我的婢女,若她做了错事,我也得跟着受罚。”
“小姐,你这又是何必……”
门口的季临寒气得捏紧了手边门框,力道大到在门框上留下了印子。
他看着面前主仆情深的两人,只觉眼睛被刺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