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姜氏母女如何哭喊,他都无动于衷。
直到姜氏伸手拉扯沈常铮,他才恼怒地喊道:“我看你是真不想让我活了!”
“我已经被她气晕,这会儿你还想让我去陛下面前求情,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姜氏趴在床边哀嚎:“能来行宫是无比的荣耀,若容卿中途被赶下山,那岂不是咱们家的奇耻大辱?”
沈常铮冷哼,语调里竟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她要是知道什么是奇耻大辱,就不会做出如此荒诞的事。”
姜氏慢慢松开了拉住沈常铮的手,满脸不敢置信:“她是你的女儿,怎么说得好像她是个外人?”
“若是外人就好了,我宁愿从没有过这个女儿!”
“你!”姜氏语噎,她胸口倏忽窜出一股怒气。
但她知道现在能救沈容卿只有沈常铮。
只得耐着性子道:“老爷,若容卿真与昶王解除婚约,那她这辈子就毁了。”
沈常铮一开口就是风凉话:“毁了就毁了,都是她自作自受。”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与沈容卿断绝父女关系。
说了几句刻薄的话,他心口堵的那股气消散了许多。
但姜氏还在继续劝:“容卿是咱们的女儿,她的名声毁了,咱们宁德侯府的名声也就毁了。”
沈常铮凉凉地扫了姜氏一眼,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宁德侯府哪里还有名声?来行宫不过两日,就闹出两场笑话,我这辈子积攒的名声早被她毁干净了,往后如何我管不着,随便她吧。”
姜氏慢慢起身,没想到沈常铮能说出如此摆烂又绝情的话。
沈常铮又道:“我累了,太医说得静养,你们都出去吧。”
沈容卿哭得嗓子发哑:“父亲,你真的不管我吗?”
“管不了。”沈常铮往床榻内侧挪了挪:“为今之计便是你顺着陛下的意思,尽快收拾东西下山,说不定哪日陛下忘了你,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父亲!”
沈容卿还想说什么,但沈常铮却用被子将头蒙起来,不想继续说话。
“母亲……”沈容卿眼泪落了满脸,无措地看向姜氏。
姜氏也没办法,只得拉着沈容卿先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