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比他暖和是事实,他寒疾发作亦是实情。
原以为像在大娘家里,睡地睡床争论不休后,大不了两人同睡床,可此刻他说的是要抱着她睡。
这让她恍神很久,许久都回不过神。
夜翊珩不疾不徐道:「此石块我们称它为床,但本质是石,只一床被子盖,垫的却无。此地又是荒郊野外,夜间不知如何地寒冷。」
见她仍然怔愣,他又道:「倘若我寒疾发作厉害,届时有个好歹,你怎么办?」
黎语颜这才动了步子,伸手将石床上的棉被折叠好,抱起走到他跟前。
「你抱着它,我给你铺下石床。」
夜翊珩很不解:「你怎么铺,拿何物铺?」
「我与妙竹被扔到山里,最初过冬那会,曾用稻草取暖。」黎语颜抱了一捆干草,「此地有干草,将草铺到石床上,比直接睡石板来得好。」
把干草均匀铺在石床上,她转头看他:「你瞧,是不是好多了?」
夜翊珩俊眉蹙起。
看他不敢睡,又知他有洁癖,黎语颜灵机一动,将大一些的包袱解开,里头的东西放到干净的小石块上,再将当包袱的那块大布铺展开。
布块当包袱时,原是折叠起来包裹行李的,这会子展开几乎将大半张床铺全铺上了。
再则石床也不大,稍微整整布块,再铺得平整些,尽量少露些稻草。
黎语颜将小包袱里的比较硬的物品全拿出,只剩下衣裳,这么一来,便可当成枕头,放在石床的一端。
「你看这样睡应该舒服些了。」
黎语颜拍了拍手,一副期待的模样看着他。
夜翊珩缓步过去,放下棉被:「嗯,是不错。」
毕竟是睡山洞,他难不成还要拿出太子的派头来?
黎语颜微笑:「那你睡石床,我就睡火堆边上。」
夜翊珩拍了拍石床,淡淡道:「虽说垫了东西,但总归与被褥有区别。我在东宫时,那床铺……」
顿了顿,他又道:「不说过去了,此床估计还是不够暖。」
黎语颜也摸了摸垫子,轻声建议:「那我在床旁堆个火堆?」.
夜翊珩摇头:「万一被子不小心掉落,烧着了呢?」
「你睡相好,没问题的。」
说话间,黎语颜心道,此人寒疾在身,怎么感觉像是没事人一般,以前不是动不动就栽倒的么?
就在她这么想时,他蓦地出声:「我有些难受,感觉要昏倒了,大抵是冒雪驾车太长时间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