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双方目前都要顾忌的问题。
公仔强一直在想办法稳住城寨里的那些叔伯们,最起码不能让他们给自己拖了后腿。
大灰熊则是在准备招兵买马,将码头上的苦力们也给拉来一批。
……
旁边的四人桌
长毛吞下最后一口热汤,很是随意的仰着头,在嗓子里咕嘟、咕嘟了好几声,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咽下去。
他伸手挠了挠胳肢窝,有些无聊道:
“啧啧,还以为能斩人呢,结果就这啊,这也忒特么无聊了。”
说罢,他转过头来,看向了闷头干饭的刀疤龙,语调放肆的调侃起来:
“喂,刀疤,以你的身手,在联胜只屈居在一个红棍的位置上,冇觉得是自己屈才了吗?”
刀疤龙没有看他,而是先看了一眼宋仁。
联胜的双花红棍在明面上毕竟是花仔荣。
这在外面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哪怕花仔荣表现的不足以服众,但这仍是事实。
而刀疤龙作为大灰熊的心腹干将,也只是缺了一个名头罢了。
他的心底虽然有一点芥蒂,但大佬待他一向不错,因此他也并不在意这点虚名。
但长毛的话,是当着宋仁的面说出来。
不仅是在明目张胆的挑拨联胜的内部关系,而且也是带上了对宋仁极大的轻视之心。
宋仁对此没多在意。
该吃吃,该喝喝,面上丝毫不变。
刀疤龙见他面不改色,便转而看向长毛,语气很不善道:“长毛,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食屎啦你。”
长毛笑着哼了一声,同样不在意刀疤龙的骂骂咧咧。
宋仁坐在座位上,在慢慢饮汤,此时才抬头笑道:“阿龙,冇必要在意的,就当是狗吠好了。”
长毛的脸色一变。
他可以忽略刀疤龙的嘲讽,那是因为刀疤龙是联胜真正意义上的双花红棍,只是缺了一个名头而已。
但花仔荣是个什么乐色!
一个有名无实的花架子罢了,办事光靠一张嘴,这种乐色也敢瞧不起自己?!
长毛面色狠厉的盯着宋仁:
“花仔荣,在联胜里话的那么大声,是不是到了外面就不识得自己了?”
“伱老母的!你算个吊毛啊!”
宋仁靠在椅背上,垂着眸眼道:
“秃子,你家大佬都还没开口,你就想搞事啊。”
“识不识得你姓什么?”
“你是食屎食多了啊,满嘴的狗屎味。”
长毛双眸发红,气的胸腔上下起伏,也就是大佬还没发飙,双方没有撕破脸,不然他都想当场撕了对方了。
一个有名无实的花架子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竟然敢这么挑衅自己!
……
席间
花鸡一直在饶有兴致的坐在旁边,他巴不得联胜的人和城寨的人当场打起来,这样才有热闹看啊。
不过长毛终究是识得大体的,大佬都没发飙,他就只能先忍下来了。
一时间,在四人桌的这边,气氛显得有些安静到有点压抑。
宋仁仍然在漫不经心的喝汤。
眸光都不抬一下,却仍能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自己。
下一刻,很突兀的,隔壁的主桌位置上,气氛已经变得急转直下了。
大灰熊猛地一拍桌,霍得站了起来:“公仔强,你个死全家的,烂命发那个扑街失踪了你还有脸找我要人!”
“他扫我场的时候,怎么没料到今天吗!”
公仔强哼了一声,将手里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
“大灰熊,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你的人在观塘和慈云山就没有捞过界?”
“下面怎么打,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烂命发那是城寨里扎职的红棍,你说让他消失就消失,你老母的胆子大得很嘛!”
“既然跟我玩花样,那就别怪我陪你玩大的!”
大灰熊也恼了,挥手道:“点样啊!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回去各自准备,到时候上街晒马啊!”
晒马的话,通常是事情彻底搞大的前兆。
尤其是联胜和城寨这个级别的的社团晒马,影响力太大了,百人规模的都是小打小闹了。
而且这样一来,在其中一方低头之前,基本上没有了和解的可能。
公仔强也是狠辣的主,眼底里杀意横起:“去尼玛的,晒马就晒马,真当我们城寨的人是好惹的!”
场面似乎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
旁边,肥仔超最后一次劝和道:“你们两位先别急着晒马,别忘了真搞出那么大,那颜爷的面上会挂不住的,小心他发火啊。”
颜爷即是颜童,他就是油尖旺区的探长。
也是目前岛内影响力最大的探长,无论是实力还是人脉都相当吃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