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梓衿立刻睁开眼,看到墙边立着的那个行李箱,瞬间明白了。
盛清,是盛清回来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这个猜想,他掀开被子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往一楼厨房冲去。
厨房内俨然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盛清正在煲汤,听到楼上传来动静,转身回头看,日思夜想的人就这么站在厨房外,看着他。
盛清放下勺子,笑着走过去,边温柔的说:“醒了?”
随后,看到他白皙的脚背,赤裸的双脚就这么踩在地板上,盛清皱了下眉,走的更快,“怎么不穿鞋?”
走到许梓衿面前时,他伸手想把人抱起来,去卧室穿鞋,结果,猝不及防被抱住腰。
许梓衿双手紧紧环着他精瘦的腰,整人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颈窝处。
盛清宠溺的笑了下,回抱住他,嗓音极轻,带着无尽的温柔,“怎么了?这么想我啊?”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对,颈窝处传来湿意,怀里的人在一下一下的啜泣,分明是在哭。
他赶紧把人拦腰抱起,坐到沙发上,把人从颈窝处拉起来,柔声哄,“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欺负你了?受委屈了?”
许梓衿摇了摇头,又趴回盛清颈窝处,继续哭着。
昨晚面对许长哲说的那些话,他只是情绪有些激动,有些轻微的发病症状,但他没有哭,甚至还一字一句,冰冷平静的打击回去。
挂完电话后,看到盛清送给他的那个水晶球,他只是眼眶有些湿润,但很快就缓过去了,也没有崩溃大哭。
安静的睡觉,和之前每天一样,乖乖的等盛清回来。
直到现在,看到盛清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那么温柔的笑着,熟悉到刻进骨血里的嗓音,他再也控制不住了,那道闸门打开,水库倾注而下,汇入广袤无垠的大海。
就像小时候在外面受了欺负,心中满是无助与恐惧,只期盼回家寻找家长庇佑,渴望得到拥抱安慰的孩童般,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只想在那温暖的怀抱中汲取无尽的慰藉。
盛清感受到怀中那人哭的越来越激烈,抖的有些厉害,他忽然有些害怕,是不是发病了?
恐惧感瞬间袭来,手伸进口袋拿手机,他声音焦急,“宝宝,痛不痛?是不是很难受?你等着,我打120。”
许梓衿按住了他的手,带着哭腔道:“没,没有。没有发病,我能控制住,不用打120,让我发泄一下,哭完就好了。”
盛清拿手机的手顿住,缓慢的从口袋里抽出来,一下一下的拍着许梓衿的后背,帮他顺气,在他耳边重复的说:“别怕,我在呢,我在这呢。”
宽大的客厅中,哭泣声和厨房里高压锅发出的蒸汽声交叠起伏着。
良久,许梓衿终于缓了过来,从盛清身上起来,一双眼睛红红的,都有些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