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当时，头晕目眩，看到的人和物都很朦胧，有股腥甜感涌上喉咙，然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最后只剩下无边的黑夜。

再次睁开眼，四周熟悉的装饰，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还有眼前，此刻熟悉的眉眼。

他咳了声，清了清嗓子，才终于从喉间挤出几个音，“盛......清。”

盛清着急的握住他的手，柔声回，“我在。”

许梓衿嘴唇又动了动，盛清没听清楚，又弯腰在往下，耳朵直接俯在他唇边，认真听着，仔细辨认。

他听到许梓衿说的是，“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盛清闻言心跳似乎都静止了一刻，眼里有一丝惊疑。

但现下，容不得他去多想，就着这个两人脸几乎贴上的姿势，轻微转了下头，吻上那干白的嘴唇。

所有的复杂情绪，无法言明的心事，都融化在这个温柔又充满安抚性意味的吻中。

盛清一点一点吻过许梓衿干燥苍白的嘴唇，考虑到许梓衿刚醒过来，身体虚弱，他不敢吻太久。

恋恋不舍的放开许梓衿的嘴唇，盛清起身坐在床边，抬手轻轻抚摸许梓衿的眉眼。

许梓衿苍白的薄唇有些湿润，嘴角上扬挤出一个笑，喘息轻声道：“这样，就不苦了。”

盛清的手从他没眉眼处向下来到嘴角边，轻轻摩挲着，温和的笑了下，“不会在苦了，往后，都是甜的。”

许梓衿的左手从被角处钻出来，艰难却坚定的抬起，去握盛清放在被子上的另一只手。

盛清感知到了，立刻主动去握上他的左手。

两人对视着，眼眶都有些泪，嘴角却都挂着浅笑。

盛清的手从嘴角摸了摸他苍白的唇瓣，柔声问：“宝宝，渴不渴，喝点水好不好？”

许梓衿点了下头，“嗯。”

盛清拿起一旁床头柜上早就倒好的水，此刻温度正好，他一手扶起许梓衿，一手拿起水杯，喂他喝了小半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