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青年抱着草药罐的动作一顿,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好奇地偏头看向她:
“国师大人好眼力,是如何看出来的?”
“蔺公子身上的木樨香气算得上是京城独一份,也不知道混了什么香,饶是吾也分辨不出来。”
祝影想要坐起身显得自己有气势一些,就被护主心切的小豹子抬爪摁着肩膀不让乱动。
“…国师大人倒是嗅觉灵敏。”蔺颖川的耳尖微微泛了红,勉强勾勾唇角挤出来一个笑。
“国师大人可有听说君子之礼?”
“听说过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祝影微微歪头无赖似的摊摊手:
“可没有说非礼勿嗅啊。”
这副流氓样子,饶是蔺颖川也有些羞恼起来。他只是性格温润,又不是糯米性子,哪里忍得了这般不知礼数的冒犯。
扬起的唇角微微放平抿起,青年没再作声,抿着唇去给她熬药了。
这对于向来礼数周全的蔺颖川来说,确实算得上是很过分的表达不满的方式了。
他没有去接对方的话,也没有给那人笑脸,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房间,这般无礼的行径肯定让那人非常难受了吧?
青年拿着扇子蹲在药炉前,心里又为自己这般过分的行为产生了些许愧疚之意。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就往药罐里多放了几块冰糖。
青年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厢房,只剩下祝影和胸前的豹豹大眼瞪大眼。还是祝影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昏迷了多久?”
『小半个月。』豹豹也知道祝影想问什么,就气鼓鼓地从她胸口上跳开,趴在她的枕边嘀嘀咕咕,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尽数复述了一遍:
『蝗灾被解决了,你留给周郡守的那本手抄书被他呈给了朝堂,现在已经借此成为田曹尚书了。』
『那本书里的好多政策都被认可并颁行,一些农具的图纸也在让工部试做了,等到成果一出来就能推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