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闹胃,没食欲。”
“那东街的山楂糕?”
“嘴巴上火,吃糖会疼。”
“你就是生气了。”这回是肯定句,少年将长刀放到一边,然后抬手拍了拍脑袋:
“刚刚的话是我对不住,但我也不会哄人开心…要不我替你砍几个政敌玩玩?”
“不如就那个叫武什么的尚书吧,前两天还不是在朝堂上指着鼻子骂你是祸乱朝纲的奸佞?”
祝影实在没忍住失笑出声,却是叹了口气托腮抬眸,看向那小犬似的眼巴巴望着的少年。
“怎么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你也一清二楚?”
“所以需要吗?”少年屈指弹了弹刀身,刀锋清脆的嗡鸣就回荡在此间天地。这两年间的刺客来一波杀一波,再加上当年的那些官员纷纷被寻了把柄拉下马,现下雇佣暗杀的刺客是愈发的少了。
“不需要了。”祝影摇了摇头,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击着手里的暖手汤婆:
“那位户部的尚书大人贪了太多,金银几乎要从老鼠窟窿里爆溢出来…切等武大人和妻女过完这个小年,再接受王朝律法的审判吧。”
贪污受贿到如此金额,只怕菜市口斩首示众都不足以相抵。外戚一派最大的臂膀被断掉,又截去了大大小小的一众官员,只剩下的一个姜丞相也不足为惧了。
只怕年后开了春,朝堂的局势又是一番大清洗大变动了。
祝影说的这些少年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一个问题,并且全程拿捏了这个重点:
“所以我要怎样做,你才能不生气?”
“我早就不生气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个?”她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知道少年的倔德行,想做什么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想着给他找点事随便做做,就四周环视了一圈,然后对着那满覆了白雪的梅枝扬了扬下巴:
“去替我折一只红梅吧。要当心些,不要把上面的落雪拂去了。”
“嗯。”少年点了点头,将佩刀往她怀里一塞,起身向着那边覆满了雪被而几乎看不见半点绯红的梅树走去。袖中滑出一柄断匕握在手心,挑中了最大的一簇枝杈,一只轻轻一滑就将其取下。
那簇载了落雪的梅枝被一路小心呵护着送到檐下,没碎开一点雪渣。梅枝从那布满刀伤剑茧的手心转至同样布满疤痕的素白指尖,少年踏着木阶匆匆离开,还不忘回头叮嘱: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