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下声来开了口。身旁的少年虽是不满地扁了扁嘴,却还是将手里的大包小包往旁边的菜摊上一撂,长刀出鞘抵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一看面前明显是达官显贵,男人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泄了火,塌下肩膀佝偻着腰,紧张又局促地搓了搓手:
“这位公子爷,有话好好说嘛。你要是看上了这贱、这女的,二十两银子直接出给你。从十岁出头养到现在的,还没人用过,当小妾当婢子都可以,还会写字弹琴…”
壮汉的衣着打扮也很破烂,腰间挂了拇指粗的锁链,还系了条盘起来的锁链,此朝很标准的人牙子的打扮。
年龄也对上了。
她解下腰间的钱袋,直接扔进了壮汉的怀里。子棋就随之挣脱开来,眸光泛泪地快步上前,却碍于身上的脏衣而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要伸手。
少年冷哼一声,挽了个刀花收刀入鞘,又转身去菜摊上寻方才随手撂下的大包小包。壮汉拿了钱袋连声谢恩,说着好话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周遭的百姓因为看中心的人物气质不似寻常贵人而没敢围观多看,人群吆喝着喧哗着从长街穿行而过,却独独绕开了中心的这两道身影。
青年捡起地上的帷帽拍去尘土,将之戴在了少女的头顶扶正。然后上前一步,拥抱着环住她的后背。
“欢迎回家…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