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更是激进,那家伙直接在夜宴上暴起发难,一枪挑穿了藩王的心口,人飞出去再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这件事确实有些激进,朝中亦有不少人借此发难,虽然没能掀起什么水花,但祝影还是修书一封去了边塞。
不是问责,是要一个解释。
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哪怕性格外放数十倍,她也不会贸然作出这般不经思考贸然发难的行为。
那人没有回信,只是托人送来了一个小包裹,顺带捎了句话。
“这是那藩王垫桌角的物什。”
几块破碎的铜片,经过时间的侵蚀已经布满了锈斑,只依稀能辨别出一个模糊的“祝”的字样。
是祝敕的护心镜。
祝影记得很清楚,临行的前夜父亲受诏入宫,尹无杳就将护心镜一块一块地缝到衣服上。那时她伏在母亲膝上,困得睁不开眼,只是听她念叨。
她说,你爹懒得要死,还是个心大的性子,换衣服才不会记得连带着护心镜一起换。要一块一块缝到衣服里,才能保证上战场的时候身上能有一块护住命门。
信使送来的包裹沉甸甸,全身各种各样的铜片,有的上面正反都是坑坑洼洼的箭痕,有的更是碎裂成片堆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接到包裹后的次日,祝影拎着那兜铜片上了朝,将其砸在了异议声最大的人脸上。
自那以后,那家伙出使做的事情再过火,也不会被朝中众人所弹劾指责了。
毕竟当年可是一众部族联合进军边境,天知道是那个小部族害死了祝大将军?既然找不到精准的那个仇人,就把所有疑似仇敌的家伙全都报复一顿,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所以那家伙又整了什么新鲜活?”祝影往嘴里捻了块花糕,少年却是摇了摇头否认出声。
“这次不是那位云麾将军,是她的关门弟子独自带队出使。”像是想起来什么有意思的事,少年将手中的识字教材往桌上一放,托腮凑近了些,眸中的光彩也亮了几分:
“那位女郎亦是学到几分将军的行事作风。夜宴上直接踹翻了桌席,挥剑砍下了部族首领小儿子的一条胳膊。因为那人只当她是来和亲的公主,出言不逊还想着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