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遇到大事还得是母上大人靠谱,原本霜打茄子似蔫叽叽的少年精神一振。脑后的马尾也跟着抖了一抖,随着起身飞扑的动作在腰后轻轻摇晃。
“母亲最厉害了!”
几巷之隔的祝影揉揉鼻尖打了个喷嚏,晃晃脑袋搓了把脸,和泥瓦匠老头交代诉求签了字据,就将身上的剩下的大半银钱给了过去。
花出去倒也不心疼,钱这种东西,一直留着也不会下崽。反正后面还会再挣,全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交付完订金和老头道别,一面在心里开脱着,一面毫无心理负担地给自己买串夹豆沙的糖葫芦。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好吃爱吃下次还要吃。
户籍和分地的事情都还没批下来,可能还要过几天。如今正值播种的时节,种子自有官府分发,祝影此刻倒也不急着去买种子做些什么。
古人有云,无地者是为流,无房者是为氓。像她这样无房无地还莫得户籍的黑户,按照官方的说法也算是个流氓…还是没户籍的超级落魄版。
于是祝影这个游手好闲的流氓就在镇上负手闲逛了下午两个钟。饿了就往沿街的小摊长椅上一坐叫来碗馄饨吃着,抱起碗来喝汤,眯起眼了避着午后的阳光看来往的行人打发时间。
一碗馄饨慢慢悠悠喝了大半下午,她便将碗一撂,拿上提前叫打包好的馄饨,将银钱扣到碗下面,提着外带用的瓦罐的离开了。
打包外带的食物会用到食盒或者能够封死的瓦罐,这需要顾客交上和盒罐等价的银钱给商家作押金。若是七日内未能归还,那这笔银钱便归商家所有,哪怕七日后归还也不能再退回。
天色渐晚了,只怕还要在医师婆婆那里再耽搁几日,祝影又去医馆跑了一趟,按着前两天谷婆婆晾晒草药的印象买了些当下时节采不到偏偏又缺少的药材。
等提着两个大纸包和一个小瓦罐回去时,正好赶上周娘子收摊,刚好还能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