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压抑在不近人情设定下的少年心性终于露出了些许。两个人肩并肩倚靠着天台栏杆,棒棒糖在嘴里化完了也不吐掉,叼着糖棍相互拌嘴聊着没营养的天。
“你来这里寻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没营养的话?”绿子侧目瞥了眼了身边的少女,那人托腮趴在栏杆上,被太阳晒得舒服地眯起眼来,像是吃饱了喵粮的傲娇黑猫。
“和没营养的人当然只能聊没营养的话。”祝影轻哼出声,吐掉嘴里的糖棍包上纸巾揣进口袋:
“有什么好问的?风纪委员长大人办事,我当然是放一百个心啊。还是说,你有事情想问我?”
“嗯,有件事情有些在意。”绿子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人还活着。”
“啊?是要弄死吗?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医院人多眼杂,要等那家伙出院...”
“噗、咳咳...我说的不是这个。”被语出惊人的祝影打了个猝不及防,少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几乎要将喉管都咳出来才平复了呼吸:
“我是说…那个人是在猥亵我的时候被砸晕的,他肯定记得我的脸。”
“啊,就这个啊。没事,他不会说出来的。毕竟要是敢指控到你身上的话,到头来谁进去还不一定呢。又没有证据能指明是你做的,到时候随便编一个路见不平的铠甲○士或者奥○曼之类的挡墙,毫无威胁不必在意。”
祝影拍着少女的后背顺顺气,看着少女暗含不安的神情,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完全变成了善于钻各种人性和法律漏洞的老油条。
天地良心,她最开始可是个吃完早点都要把无处可扔的包装纸折好再放进口袋的良好公民。
已经完全变成法外狂徒的形状了呢。
“真的...可以吗?”毕竟是高中都还没有毕业的半大少年,绿子只是看起来冷静镇定,心里还是万分紧张而惶恐的。
她真的很害怕在未来的某天被警察找上门,甚至在家里想过主动顶替罪名去自首。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祝影一样有面对一切后果的勇气和魄力。
和游离于位面之外的任务者祝影不同,她们是深深扎根于这个世界中的。有家人、有同学、有许多需要维系的人际关系和憧憬的未来理想。因此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一旦满盘皆输就断没有推牌重开的机会。
看着这样陷入纠结惶恐的的少女,祝影也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简单粗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