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也不是尽善尽美的,齐和玉之前上战场的时候也喜欢跟着那些大老粗喝酒吃肉,不是很喜欢玩兵法,他觉得还没有冲锋陷阵来的刺激。
但是为了手上士兵的命,倒是专门请的有军师参谋。
年少的时候没有束缚,在武上面点满了天赋点,文上面难免懈怠。
“我那个时候觉得他特别犯人,有的时候说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特别的蠢还讨人厌,那个时候觉得太傅肯定特别讨厌我,那个时候齐和景还是他的得意门生,肯定会更喜欢齐和景。”
男人的眼底闪过些怀念,他以为已经记不清楚的东西,实际上还是影响着他,躲在他的内心深处,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才宣告于人。
“但是有一次我出去玩闯了祸,被我父皇知道之后罚跪,大晚上的,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够在宫禁之后还呆在皇宫里面,还偷偷摸摸的给我送了吃食。等我出来之后才知道,他还在父皇面前夸我平时表现好,是个听话的孩子,就是年纪小才犯错的。”
莫名的,温欢在这个时候倒是想到了他在进病房之前曾经很短暂的读书生涯。
那个时候老师也是这样,就算是学校里面调皮捣蛋的学生,开家长会的时候还是会象征性的说一些那孩子的优点,妄图在引起家长对学生教育的同时,也尽可能的降低家长怒火的爆发程度。
没想到啊,竟然跟齐和玉的小时候还有同款老师。
“那后来呢?”
“嗯?”齐和玉应了一声,转头看着温欢笑了下,“后来没什么啊,我也没有改正到成为他的听话学生,倒是最起码不跟他作对了,肯静下心来念书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眼皮下垂,语气之中大概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低落:
“但其实…那位太傅在我心里终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人在年少的时候很容易碰到一些影响他们一辈子的人,那些人总是在某些方面会成为人心中的偶像。
那位太傅或许当年做的事情,换成另外一个皇子皇孙来说都会做,但是被这么对待了的齐和玉心中终归是惦念了的。
“那他现在做了什么?跟闲亲王有关吗?”
既然南蛮的事情不能让你开心起来,那么相对的,怕是这位太傅也跟闲亲王有些牵扯了。
温欢难得敏锐,想要装糊涂却也已然来不及。
齐和玉神色确实已经平静下来,像是看不清楚底部的深潭,沉淀着许多东西。
“是的。”
他也没隐瞒。
“闲亲王走了这么久,对京城的事情一点都不陌生,当年的夺嫡里面,这位太傅表面上没有站队,但现在看来,他是太后的人。”
齐和玉想着当年人们提起这位寒门的状元郎说的话,也觉得有几分的讽刺。
“其实也正常,当年寒门出生说要为天下寒门子弟树新风的人,在见识到了风起云涌,随便一个砖头就能砸到皇亲国戚的京城之后,有些别的想法,实在正常。”
就算是得了皇帝的赏识进了翰林院,就算是时不时的能得到皇帝的召见,这些东西其实没什么大勇。
毕竟其他的人,其他的士族或者只是单纯的同门甚至是当初探花进士都有可能给他软钉子。
凭什么别人都要依附士族给士族卖命,你倒是成了天下寒门学子的神?
落差这么大,看不顺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到最后,没钱没人脉还到处都得罪人的状元郎也只能选择跟所有的其他人一样,依附于士族。
太后的母族强盛,能够依附对方不仅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还是能够好好拿出去吹嘘一番的资本。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面上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大概也是当年布下的一枚暗棋。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在不开心什么,要是我处在太傅这样的位置上,我大概也会选择跟他同样的道路,找个士族依靠,比自己在皇宫官场上面摸爬滚打要好的多。但我心里面知道之后,就是有些不舒服。”
齐和玉自己的语气都开始变得有些迟疑,“也许是我太小心眼了吧。”
“倒也不能这么说。”
大概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加上对齐和玉的一些私心,温欢想都没想就否认了齐和玉刚刚的说辞。
“在我看来,当年对你好的太傅是真的,这些年里面你一直重用他也有些当年的情谊,既然有了付出,即便是种下田地都是希望有一份收获的。这样的话你自然会有所伤心有所难过,我不觉得是你小心眼。”
温欢有些怕齐和玉的思想滑坡,几乎算的上有些急促的询问:
“那现在你是怎么知道太傅是太后那边的人的?他做了什么吗?”
人要行动,做些什么事情,才能露出马脚,也才能被发现。
温欢一点也不怀疑齐和玉身边做调查人的水平,有些东西只要有了苗头查起来就非常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