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调戏的人脸上的寒冰早就不见了。
宗非白定定的看着最后那句话,只觉得心神全都被人轻松的捏在手心,任由对方搓捏揉打。
他却生不出半点抗拒。
怎么就这般的心甘情愿…
这封信写到这便结束了。
坏心眼的温欢吊着人,没继续说旁的,好像这封信送过来就是故意只说这一件事。
但宗非白却知道,这是催促着他回信呢。
往日他们通信也会这样,温欢嫌他回信回复的少,就会特意在下一封信中着重写一件事却不说自己的近况,也不谈自己的感受。
这样宗非白就会在下一封去信中仔细的询问,信件的篇幅慢慢的就长了。
至于宗非白信件短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他觉得他的生活繁杂无味,每日能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些无趣的事情。
写进信中总觉得单薄。
他还同温欢说过,他没有发现乐趣的眼睛,不明白明明两人同行出游,温欢的嘴中有趣的事情为何那般的多。
平时相处,温欢话多,宗非白就听着。
可写信了,两个人都是文字交流,宗非白写出来的信同温欢的信比就要短上几分。
今日看的这封信便是,满篇都写的事,偏偏其他的半句没提,宗非白心中无奈。
他叫了人进来将装信的匣子给拿了出来。
从里面挑拣特意选了一封早就留好的信出来。
“这封信填日期的时候朝前面多填几日,让底下的人加急送出去吧。”
松齐接过信点头,走之前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这样…真的不会穿帮吗?”
宗非白声音有些虚弱,但语气依旧镇定:
“翠岚国都和天恒相距甚远,这封信不过是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罢了。”
松齐懂了。
“高还是您高。”
宗非白不想听他继续废话,“赶紧滚。”
眼看着松齐消失在眼前,宗非白觉得耳根清净了,不过是闭上眼静静的等待头脑中的这阵眩晕过去,这是他自从被刺杀后留下的后遗症。
总是时不时的感觉到眩晕和站不稳。
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来的很频繁,只要宗非白多花些精力或者动气都会有这样的症状。
不顾是大夫还是西域的巫女都看过了,只能暂时养着。
宗非白见他们没什么别的方法生气也没用,这段时间总归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成,每日眩晕的时候他就闭着眼当休息了。
现在却有几分不同。
他依旧是闭着眼,指尖却还捏着那份信,幽幽的梅香无形的减轻了几分宗非白的压力,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人也跟着好了些,连眩晕的时间好像都比往常短。
等恢复之后别的都没干继续将温欢送过来的信再读一遍。
不用问了,他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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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欢说到那封被提早了时间的信件时正是过年。
天恒国的年很有味道。
温欢一年到头最喜欢的一个节,没有之一。
因为春节会放年假,整个宫中朝廷都闲下来,除非有重大事件,否则在年假里面不上朝,连每日去当值都是轮休,也不加班加点的干活了。
今年收成好,各地收进来的钱都不少,国库可以说得上是丰厚。
宗遂帝今年还下了指,今年安乐公主回来减免部分的税赋,天下人都能过一个富足年。
温欢的府宅早就布置起来了,红豆对这些事情非常的热衷,家中高高挂着的红灯笼贴着的窗花好多都是红豆自己带着人做的。
温欢答应了等会要一起再去剪窗花,他其实只会些简单的花案,但是参与进来氛围感也不一样。
这会收到了宗非白的信,一打开发现宗非白说翠岚国下雪了。
翠岚国大部分地方四级并不分明,冬天也能说是温暖如春。
但是今年竟然下了雪,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也很令人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