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往日里面他总是睡得很早,一躺在床上就跟吃了安眠药一样几秒钟就能睡着。
有的时候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今日大概是真的吹了好久的风,天气也太黑了,温欢虽然睡了却睡得不是很熟。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屋外有几声动静。
但是被窝里面的温暖和出于对暗卫以及侯爷府邸侍卫的放心,温欢只是稍微清醒了一瞬,连眼皮都没抬就继续睡。
如他所料,很快细碎的声音就消失了。
温欢心中很满意,看吧,这就是他们侯府的实力。
在不断加深的睡意中,在暗卫们对视一眼后选择装瞎不打搅主子的美事中,那道许久未曾出现在侯府的身影踩着风雪走进了院子。
宗非白沉默的站在门口,脱下的披风被人随意地丢弃在一边。
他的视线落在厢房中正在酣睡的小山包上,却没在暗卫的预料中迫不及待地上前。
直到温欢房中点着的炭火缓慢的将宗非白身上的风雪染去,伸出手探去再无半点寒意之后,宗非白次啊褪去外衫钻进了床榻上。
已经添了几分陌生的身躯钻进来,温欢又不是死人很快就察觉不对。
心脏骤停猛地发疼,他回头正要叫出声,发现他醒过来的宗非白率先贴上来,压着的嗓子中含着思念叫着:
“欢欢。”
温欢心脏回落了,想叫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两个字就能叫他热泪盈眶。
温欢猛地转过去,一巴掌就拍在宗非白的肩膀上,两个人双腿和双脚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彼此之间相叠,连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你还知道回来啊?”温欢眼泪掉出来,“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我不会的欢欢,我好想你,我比谁都不想分开。”
宗非白贪婪的大口呼吸着,鼻尖全部是这些年梦中才能嗅到的味道,宗非白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会看到的脸,这会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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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一路来宗非白无数次的确信自己已经在归途。
但是从触摸到面前人的那刻起,他却依旧会怀疑这或许是场美好的梦。
“我还以为你要明年开春才会回来。”
温欢何尝不觉得这是场美梦呢?
他紧紧地攥着宗非白的衣袖,连八爪鱼似的姿势都不敢变一下,一定要两个人心脏贴着心脏,彼此触碰着彼此,只有怀抱满了,心脏才不空了。
“其实我希望你出现,但是又怕你真的冒着风雪回来。”
温欢想着今天傍晚看到的景色又有些迟疑的摸了摸宗非白的脸,是暖呼呼的,他没摸出什么受冻的迹象。
“你今天回来,外面下雪了,你冻着了吗?”
宗非白眼睛都不带眨的,毫不犹豫地摇头,“放心,我没被冻着,虽然京城落了雪,但是我回来的路上没碰到其他的地方下雪。”
温欢定定的看了他几眼,没说信还是不信。
“那你现在赶回来了,是翠岚那边的事情暂时安排好了?”
宗非白嗯了一声,似乎也不太想提这个话题。
只是将今后的打算说了一遍,“翠岚的年节跟天恒的年节并不同,我在京城不能久待,得在年节之前赶回去,不过好在还能同你一起过年。”
翠岚的年节要比京城的年节晚上一月有余温欢曾在书中看到过。
宗非白刚刚坐上那个位置,连登基大典都还没来得及办也就算了,年节那日是万万不能再缺席。
温欢知道其中道理,这回短短数秒之间就下了决心。
“那这样吧,我到时候跟你一起过去。”
“不行。”
宗非白自然是不同意。
就算对于京城来说翠岚的年节晚了一月有余,但是他们出发定然是提前的。
“那时候的冬风依旧冷得厉害,你素来都要窝在宅子里面不出去的。这次要是跟着我去翠岚,在路上必然是要受冻的。”
温欢不想宗非白一回来就跟他吵架,但是这会还是被宗非白几句话给气到了。
他张开嘴一口就咬住宗非白的肩膀,没太用力,咬的时候宗非白也没吭声。
“马车里面也能烧炭盆,很暖和的。你就是不乐意看见我才不想我去吧?”
“呵”,宗非白真的要被气笑了,“某人要是能在马车里面坐得住,我自然不会说什么了,偏偏某人自己心中总是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身体倍棒,觉得吹吹风也没事,我可不敢赌。”
今日的宗非白格外的伶牙俐齿。
温欢暂时说不过他,但是这件事不着急,反正之后有的是时间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