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微微摇了摇脑袋,并不疼,也没感觉受了多重的伤:“祖母,我没事儿。”
余老太太嗔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元儿。他为此次秋闱做监考官,三天没下衙了,你一早出去,定是想为他接风洗尘,哪知他竟错过了,又去鸿宴楼寻你,却不料竟让你摔成这样!”
秋闱,监考官?
程颂安捧着脑袋想了一下,如今是八月,确实是举行秋闱的日子,崔元卿不是去哄程挽心,而是在做监考官。
她先入为主,竟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相公人呢?”程颂安问道。
在她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刹那,崔元卿会露出那样紧张的神情,还扑过来接她,是她完全没想过的事,他竟然也会有关心她的时候吗?
张氏接口道:“你祖母让他去看着煎药了。”
正说着,崔元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她醒了,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漫不经心对余老太太和张氏道:“只是吃多了酒,晃晕的,没有什么大碍,祖母和母亲先回去吧。”
余老太太几乎要把拐杖敲在他身上:“她身子骨弱,你又不是不知,做什么让她吃冷酒?”
崔元卿垂着头,也不反驳:“孙儿以后不敢了。”
程颂安惊讶地望着他,他竟然没跟她们二人说是她自己吃的酒么?
余老太太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汤药,也便起了身,对张氏道:“咱们先回去,让他在这将功赎罪,伺候云黛吃药。”
张氏虽不满让儿子伺候儿媳,但碍着老太太的面,也不得不答应。
两个人刚走了两步,余老太太忽又转到西次间,再出来的时候,连张氏也不再维护崔元卿,直接劈头盖脸冲着他道:“让你从书房搬出来,你就是这么搬的?你是成心让崔家绝后是不是?”
崔元卿咬着牙,下颌线绷的紧紧的,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