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梦,还是真实的,她甚至不愿醒过来亲眼看看,若是梦,就让她将梦做完。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过了三五天,身体的不适早已没那么明显,程颂安坚持吃药,愈发觉得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孙大夫的医术不可小觑,前世他定然帮着程挽心向她隐瞒过病情,但肯定没有帮着害过她,否则她哪里能拖十年?
她要在程挽心收买他之前,将其收为己用,若他还是背叛,再除掉不迟。
“李文宾有没有消息?”程颂安能用的人,除了海棠,便是李文宾。
海棠回道:“他一早便递了消息进来,等着跟姑娘回话呢。”
程颂安依旧在院中见的李文宾,许多日不见,他比初时更多了几分沉稳,垂着眼眸与她汇报消息:“属下无能,姑娘让查的人,完全失了行踪。
程颂安并不意外:“此人能在京城割掉当朝首辅小儿子的舌头,岂是常人?你查不到他,也属正常。陆侍郎那里去了没有?”
李文宾点了点头:“陆侍郎说,崔文康跟赵麟的管家吴飞是近日才混在一起的,且是吴管家先找的崔文康,每日带他花天酒地,必有所图。”
程颂安秀眉微蹙,点了点头。
李文宾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用手帕包着的东西,想递给她,刚伸出手,又觉得唐突,中途便转而递给牡丹。
牡丹咯咯笑了两声:“你这人,干么不直接给姑娘?”
李文宾没有回答。
牡丹打开帕子,上前用手捧着给她看,一枚小小的翠竹节式佩静静躺在上面。
只一眼,程颂安便坐直了身子,心跳如鼓,这枚玉佩她见过,是那个人的。
十多年前,她拽掉了他身上的玉佩系带,将络子藏在手心,而那条络子,当初就是配这块玉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