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大悟般道:“我明白了,当年你们还未定亲,有次小叔叔弄丢了我送他的东西,我生了气,他便说等小婶婶进门了,会做了新的还我呢。原来那时小叔叔就看上小婶婶了!”
程颂安一愣,笑道:“他哄你呢,我与他定亲前,并不认识。”
崔文心摇头不信:“他悄悄跟我说是程家的姑娘呢。”
程颂安一笑了之,原来他那个时候就看上了程挽心,一心想娶的人没娶到,反而娶了她的嫡亲姐姐,放在谁身上,都会怨恨的吧。
她不愿再提这件事,将话题转到了崔文康的差事上。
“先让他去太太那领个采办菊花的差事,”程颂安道,“办的好了,这一趟下来,怎么也得宽裕一阵子,让他收心读读书。”
崔文心嗤笑道:“我哥哥可不是念书的料,若让他读书,还不如教个猴子。”
程颂安被逗得一笑,又正色道:“无妨,识字就行,得先个样子出来,不然日后你叔叔便给他寻个正经差事,也有由头不是?”
周氏一听崔元卿肯费心为丈夫寻正经差事,立即正襟危坐听着,这可比在后宅里谋生强些,于是保证道:“我回去定和婆母好好劝劝他。”
程颂安才点了点头,又留她们吃了中饭。
之后思变带了孙大夫进来,为周氏把了把脉,原是她这一胎本就先天不足,还忧思过多,导致胎象不宁,需用人参加当归、白术、芍药、地黄及阿胶药材熬成一副十全大补汤,吃上几副也便无虞。
程颂安松了口气,原来也不是什么大病。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们如今这个光景,别说人参了,便是其他几味常见药材也不能保证天天吃得起,周氏又怕给家里添麻烦,一味隐忍,是以才保不住孩子。
她朝周氏看去,果然见她坐的十分局促,神思不定,必是为吃药发愁。
程颂安轻轻一笑:“这可巧了,我这里有根人参快要过了药效,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呢,你若不嫌弃,就拿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