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穿了件大红羽纱出锋的披风,脖子里的一圈是白狐狸的毛,围着她嫩白的小脸,与披风白红相间,又贵气又好看。
余老太太在众人面前也不避讳,将她拉在怀里,不住跟几个同龄的老夫人炫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明里暗里笑话我老婆子没福气,就一个孙子,这不得了个仙女儿样的孙媳妇,看你们还如何笑得?”
“这赏菊的主意,也是她想出来的。”
几个老夫人都是从前的闺阁密友,听了都相互笑骂,说她老不羞,但对程颂安,却是不住夸赞。
冯氏笑道:“亲家婶母,快别惯坏她,在家还不这么着,到了婆家却被宠的像个嫡亲的孙女儿。”
程瑾宁插口道:“若是姐姐不好,崔家祖母难道还会疼她?自是姐姐好,惯不坏。”
众人都笑起来,余老太太指着她道:“三丫头说的不错,你姐姐是我跟太公相中的唯一儿媳,我便是不疼你姐夫,也必得疼你姐姐。”
程挽心闻言,不经意地低下了头。
程颂安看着她素净的衣服和妆面,有些感叹,她就是不施粉黛,也是如此惊艳,天然一株水仙般惹人怜爱。
“祖母当着众人面说了,孙媳便当真了,若有一日相公欺负我,您必得为我做主。”程颂安笑吟吟看着程挽心,对余老太太道。
余老太太捏着她的脸,嗔道:“那你得给我生个重孙子才算数呢。”
这里没外人,又都是女眷,因此说起话来也不忌讳。
程颂安羞得将头埋在余老太太身前,撒娇道:“看来祖母说的也不真心,我不依。”
余老太太笑着对众人道:“你们瞧瞧,真真儿是让人又怜又恨。元儿要去江南,也同我商议带了她去,饶是这样黏糊,还说欺负她。”
程颂安一愣,崔元卿还跟余老太太商议过带她去江南?又朝程挽心看了一眼,但见她咬着唇在沉思,又大又清澈的眼中似乎蒙了一层雾气,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