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隐在瑾王身后的人,阴恻恻地堵在路上,开口道:“你是谁?受的谁的令?”
崔元卿道:“我等为福王殿下鸣不平。”
那人冷哼一声:“一派胡言!”
顿了顿,又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惜了崔夫人这如花似玉的模样,今日要丧命在刺客手中!”
程颂安还没反应过来,一把袖箭堪堪擦着她的耳边飞过,在她脸上划破一条细细的伤痕。
卟的一声,利剑穿透皮肉,溅出血来。而这血,却是崔元卿的!
程颂安大惊失色,喃喃道:“你,你……”
崔元卿闷哼一声,低声道:“别说话,快去一旁。”
说完将她一推,程颂安便跌坐在墙边。
那人忽而意外地笑了笑:“你们认识!”
程颂安心头重重一跳,这下遭了。她幼时听祖父说过,衙差若一心只想抓手中有人质的歹徒,就会不顾人质,甚至会故意将人质打伤,人质受伤就会剧烈反抗,那时歹徒便会控制不住,而衙差就能趁乱射杀歹徒。
看样子,这人并不是非要程颂安的命,他只是想伤了她,让她反抗,可崔元卿却为她挡了那把袖箭。
刚才在鸿宴楼里,若不是明战挡了第一把袖剑,怕是当场就要露馅儿。崔元卿难道就想不到吗?
逃出来的一路,程颂安早就想明白了这件事的曲折,这些人全在做戏。
襄王夫妇在瑾王面前装傻做痴,是为了打消瑾王的猜忌,没有人会将一个窝囊废看在眼里当对手。
瑾王也在做戏,他受的伤根本不重,往楼上逃是为了引崔元卿来刺杀他。
崔元卿同样也在装,以他刚才露出的功夫,根本不会让瑾王有机会逃到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