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程颂安从极度紧张中缓过来,先叫了一声,又立即上前颤声问道,“师父,您怎样?”
明华拂去唇边的一丝血迹,苍白的脸更加显得清瘦,他温和一笑,摇了摇头。
程颂安当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再次磕了个头道:“叩谢师父救命之恩,日后师父若有吩咐,颂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明华看着她的发顶,浅浅一笑:“颂安,你可知你的名字,便是贫僧取得?”
程颂安一怔,抬起头来道:“颂安不知。”
明华转过头,对孙大夫道:“劳驾在冯施主头顶往下四寸处一看,小心为其取出病因。”
林氏立即将冯氏上半身抱起,孙大夫又惊又疑地按照明华所说的,轻轻拨开冯氏头发去查看,果然看到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露出了一个头。
孙大夫小心翼翼将金针拔出,用帕子托住,呈到程颂安面前,惭愧地道:“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此等阴毒的害人法子……”
只一眼,程仲文如遭雷轰电掣,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沈氏的尸体,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连程颂安再次暴怒地捡起长剑冲向程挽心都浑然不觉。
“颂安,颂安,一句一言,皆颂平安。”明华不高却清晰入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年你母亲失了几个孩儿才得一个你,她曾怀着身子在大雄宝殿日日祈求,望你平安。你该知道,她为你求了几世。”
程颂安手中的剑当啷跌在地上,心中大恸,她今生这条命,也许就是前世母亲向佛祖祈求来的。
明华虽耗费不少内力,但走起路来仍旧四平八稳,他朝程挽心也是同样的温和一笑:“二姑娘,当初老衲送你的红麝香串可还随身携带?”
程挽心微怔,为了让程仲文和冯氏放心,她在人前的确常带着那串红麝香串,听他这么一问,下意识地将珠串在手中转了一转。
明华已然看到,伸出手来道:“姑娘,老衲劝大姑娘的话,同样劝你,苦海无边,立地成佛。”
程挽心懵懵怔怔将麝香串放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