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倒不是阴阳怪气,而是觉得又困倦起来,这一天提着气,倒不觉得什么,这一坐下来,就感觉懒懒的,往日这个时候,她还在睡觉,今天情绪波动太大,她早疲惫不堪。
过了会儿,崔元卿清冷的声音响起:“金家并非无辜,那人溺毙也只是巧合。”
程颂安冷哼一声,也懒得争辩,只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岂敢有异议?”
崔元卿一怔,问道:“那太常寺……”
一听太常寺,程颂安又气恼起来,指着他厉声道:“你说好的,从江南回来便要和离,为什么不算数?又做出才刚那副你侬我侬的样子给谁看?你们欺人太甚,还要捆着我不许和离,当我好性儿么?太常寺若不肯受理,我便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她气的厉害,又言辞激烈,说到最后一句霍得站了起来,却不料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声音也模糊了,只听到有人在叫她,一会儿“夫人”,一会儿“程姑娘”。
过了好大一会儿,程颂安意识才逐渐恢复,她并没有摔倒,而是被崔元卿一手托着后背,一手抓着手臂,身体却离她远远的,保持一个很怪异的距离扶着她。
程颂安总觉得哪里不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但因小腹开始隐隐作痛而更加难受,也无暇想别的,只强忍着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慢慢靠着柱子坐下,忽觉得两股之间有些温热,大约是迟了一个多月的癸水来了。
崔元卿见她坐了下来,才收回手,不经意地往一旁站了站,有些克制地问道:“你似乎……嗯……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吧。”
程颂安白了他一眼,她这会儿难受至极,偏让丫头都先走了,只能依靠他。
也罢,为了自己的身子,能屈能伸一些,于是道:“我来了月事,难受的紧,你背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