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卿不会无缘无故给她传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消息,一定是还有什么事要发生。又或者,寿王根本不是为了今早的事受斥责,而是在此之前,有什么别的事发生,所以崔元卿昨夜才被匆匆召进宫里。
她凝神想了一下,立即对李文宾道:“去告诉父亲,这几日称病,谢绝一切往来拜贺。”
李文宾唯一迟疑:“老爷最尊礼法,年节时别人不去咱们府上拜年倒是好说,若让他不去赵阁老那里,怕是说不通。”
程颂安眉心更紧,赵怀松这个老狐狸早没了当年的初心,不然也不会纵的小儿子无法无天,横行京城。他早已受了瑾王招揽,倒向他那边,不然后来崔元卿入阁之后也不会跟他斗得那么厉害。
父亲与他是同届进士,都是天子门生,因此年节时都会有来往,交替去府中坐上一会儿。若是今年乍然断了,怕是会让赵怀松有所警惕。
正思索着,蔷薇高兴地进来回:“心姑娘带着琪姐儿给姑娘拜年来了!”
程颂安灵机一动,让踏雪把抽屉里的那只竹节玉佩拿了出来,对李文宾低语道:“让父亲照旧称病在家,由彦平替他去赵府。把这个交给彦平挂在身上,在赵麟面前晃一圈。”
李文宾认得那枚玉佩,就是当初程颂安让他查谁割了赵麟舌头时,从那里得来的。他有些不解:“这会子让赵麟看见,岂不是让他以为那件事是三公子做的?”
程颂安摇头:“告诉彦平,这玉佩是有人相赠,赵麟必定会问是谁,到时再让思退出面。”
而后又告诉踏雪去耕读园找思退,让他穿上当时割掉赵麟舌头那天的衣服,无论如何要祸水引向瑾王府。
外面崔文心和琪姐儿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二人一进门,崔文心便拉着琪姐儿跪下磕头。
程颂安早让蔷薇准备好了金锞子并几锭银子,给她们二人压压岁,又准备了给未来的那个小娃娃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