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珠玉跟着道:“姐姐,日后有他们好受的呢。我听闻近日朝中有人上疏圣上早立太子,以固国本呢,现在寿王叔眼看要被废除亲王之名,能被推选为太子的,也就只有瑾王叔了。”
程颂安轻轻舒了一口气,她先入为主,从来都是把襄王当做未来皇帝看的,段珠玉一说皇妃,她便想到是她和襄王妃知道了。
转念一想也觉得不对,段珠玉就是发现了襄王和程挽心的事,也不可能说出她能做皇妃,她应该从来没想过自己那个不问世事、一心种地的姨丈最后能当皇帝。就是程颂安,若不是重生,肯定也猜不到最后夺位的是襄王。
目前的局势,瑾王已是一家独大,太子之位看似非他莫属。
“哼,崔元卿胆敢跟未来太子抢女人,日后还怕没他受的?”段珠玉撇了撇嘴,像是在安慰程颂安,“姐姐,你受的委屈,自有出气的那天。我今日回去,就让爹爹上疏,也推举瑾王。”
程颂安有些感慨地摸了摸她的头,这丫头单纯,不通政事,对自己却是十分维护,不由得感激,于是摇了摇头劝道:“玉儿,你不懂朝政,不要管这些。”
段珠玉压低了声音:“我悄悄听过姨丈跟小舅舅说话,寿王叔是因养男宠才被废的。”
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对这种事似懂非懂,又不解又鄙夷,还有些窥测到辛秘的兴奋。
程颂安瞪大了双眼:“男宠?”
贵族人家,纨绔子弟狎妓养男宠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来,也无人在意。虽说在皇家算是丑闻,但也不是重罪。
“他这个男宠不一般,”段珠玉再次用神秘兮兮的语气道,“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之一。”
这下程颂安才算真正明白了,怪不得寿王受了这么大责罚,却始终没有一个正经名头。男宠是个能参与内阁议事的秉笔太监,这就不光光是丑闻了,若将天下交于他手,那阉人岂不要跟着一手遮天?圣上宠爱寿王不假,却不容他这么断送江山。
她立即按住段珠玉的手,阻她继续说下去,也压低了声音:“这件事你听了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再对人说,否则你小命不保,还会带累段家和你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