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文叹了口气:“你该知道元卿的苦衷,为父望你给他留些念想。”
程颂安不觉跟着难过,父亲这辈子最注重文人体面,这半年接二连三的刺激,让他苍老不少,却还在担忧她的事,不觉哽咽:“父亲,女儿已经决定今生不再嫁人,一辈子在二老膝下。”
程仲文没有应下,只端起丫鬟上的热茶慢慢吹着。
冯氏高声道:“什么一辈子不嫁人?难道你要吊死在崔元卿那一棵树上不成?依我看,明家那小子没有他那些弯弯绕绕,是个好孩子。”
“娘,你别胡说!”程颂安急道,“我才不管什么明家、崔家,总之不嫁人便是!”
林氏见她急了,连忙按下冯氏劝道:“依我看,姑爷对姑娘不算始乱终弃,他一早让人抬着这些东西围着京城转了一圈,意在表明姑娘不是被休弃,而是崔家对不起程家。再者,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若有人求娶姑娘,须得拿出比崔家更高的诚意来。”
冯氏皱眉,赌气不说话。
房中气氛有些不好,丫鬟婆子大气也不敢出,程颂安心神不宁地想着林氏的话,克制着自己不去这么理解,是他崔元卿想为国为民,借她的手来做这些事罢了。
良久,程仲文问道:“那入宫给七公主讲书的事呢?你怎么想?”
程颂安惊愕抬头,为七公主讲书?
程仲文看她的表情,便了然,跟着道:“今日早朝之后,圣人单独留下我,问你是否能入宫给七公主讲书,便是他不说,我也知道是元卿所为。”
程颂安微怔,七公主今年八岁,她母妃只有这一个女儿,却是最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