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差役都是混口饭吃,一见到刺客,稍稍抵抗两下,便知武功远低于对方,立刻做鸟兽状四散逃走。
程颂安眼见父亲危急,脚勾着马镫,弓着身子从地上抄起一把掉落下来的长剑,快马直冲过去。
刺客都是有备而来,又人多势众。程颂安便只占了一个在马上的优势,可以居高临下地冲杀,且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那些刺客一时也近不得她的身旁。
可她只跟李文彬学了一些剑法,并不是什么高手,而且高烧未退,杀了一阵,便略显颓势,程仲文被她护在身后,早已也捡起一把剑,站在她的马旁道:“云黛,回城搬救兵。”
程颂安望了望城中的方向,摇了摇头,原来这才是程挽心的目的,不是要引她出城,而是要在城外截杀她。
只是以程挽心的精明,父亲也会跟着来城外,她难道会不知道,父亲虽然生她的气,但也是因为爱之深才责之切,他是整个程家唯一还关爱她的人,可她却连父亲也不放过。
还得再等等。
发髻散开,凌乱的头发黏在脸上、眼前,程颂安干脆把发髻全部拆开,绑成一束,又从衣袍上割下一长条来,勒在额上,气质陡然一焕,再无半分小女儿情态,眼中全是煞气。
她固执地挡在程仲文的前面,只守不攻,,双眼赤红地望着那些刺客,手中的长剑始终没有离开片刻。
那些刺客惊疑不定,猛冲了几次,都被程颂安同归于尽的打法逼的不能向前。
程仲文也从未见过大女儿这样,一时怔愣,幼时被益州双亲惯得无法无天的小姑娘,原来压抑了太多本心。
“云黛,你听爹的话,冲出去!”程仲文急道,“爹是什么身份,他们安敢胆大包天至此,在天子脚下动手?”
那些刺客发出喋喋怪笑,仿佛觉得他在说什么笑话。
程颂安冷笑一声:“你们是谁?可知我和我爹是谁?”
为首的蒙面人冷冷道:“不知道程仲文和你程大小姐的名号,岂不枉杀?”
“既知道,还敢来杀?是何目的?”程颂安冷然问道。
那个蒙面人似是被激起了怒气,剑尖指向她道:“杀得就是你,你该死,程家人都该死!受死吧!”
程颂安嘴角忽而微微一笑:“不巧,今日杀我的太多,我竟不知道该死在谁手里。”
说话间,一行人已迅捷无比地来到蒙面人后面几米处,他们的行动更为迅速,从程颂安看到他们的时候到来到跟前,仿佛是须臾之间。